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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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三暮四和朝四暮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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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什么时候解散十五万大军啊?”百姓们不时的互相问着。胡雪亭得到江西南部各地后, 丝毫没有放百姓解甲归田的意思, 每天不是开荒,就是建造土墙,或者就是拿着竹竿木棍,在操场上大喊“若有退缩, 后排杀前排”什么的。

“耽误了家中的事情了。”有百姓咒骂着, 这“三抽一”一定有鬼,说是到六十岁,可四十岁以上的都不太抽到,抽到的都是一些年轻人,仔细看年纪, 其实是十六岁到四十岁, 这个年纪正是家中的顶梁柱,少了他们, 家中很多事情都不能做。

“我家的田地怎么办啊。”有人道, 虽然只有三亩地, 但是, 这活儿还是很多的, 没有了壮劳力, 怎么干活?

“我家的饭菜都没人做了。”有人大骂,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可以看媳妇做菜立规矩了, 忽然媳妇被抽去当兵了, 这饭菜又要她来做。

“唉, 种地这种事情,哪里轮到我家的文曲星去做。”有人恨恨的,家里的小子读了多年的书,大字不识几个,但那时开窍晚,总有一天会开窍,文思如涌,成为官老爷的,这被征兵,岂不是耽误了他。

有人冷笑着,世人愚昧,看不清真相。“你们啊,不知道朝廷无耻。”一群人看他,毛意思?

那人悠悠的背负双手,看着天空:“民以食为天,朝廷要安抚流民,就要多收粮食,但没有田地,哪来的粮食,要开田地,又哪来的劳力,朝廷征兵役,却实行军屯之法,用百姓开垦荒田,然后朝廷或卖田地,或收取粮食,不费一文,不亦乐乎。”

有人提醒:“朝廷是给军饷的。”当兵有军饷,不管是种田还是建造泥土长城,一文钱都不会少,怎么能叫做朝廷不费一文。

“当兵是一份薪水,建造泥土墙是一份薪水,种地又是一份薪水,三份薪水,朝廷只给了一份当兵的薪水,哪里冤枉了他们?”那人冷笑着,做人不能无耻到给朝廷做五毛。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真是太无耻了。

“不过,也没关系。”有人冷笑着,家里被抽了兵役的人就在城外,上次去军营见面,就悄悄的说了,什么开荒啊,训练啊,种田啊,全部混日子,出工不出力。

“就是啊,没得自己家的地不管,却去给朝廷打工的。”一群百姓支持。

“我听说,朝廷要实行什么农场。”有人消息很灵通,在铜陵安庆等江西北部城市,已经执行了农场制度,所有百姓不管以前有田地没田地,全部编入农场干活,学会了洛阳话才能离开农场。

“我听说,若是不会洛阳话,饭都吃不饱。”有人想想就觉得可怜,干重活,却不给饱饭,竟然是因为不会说洛阳话,世上哪有这么荒谬的事情。

“就不会偷懒吗?”有人问道,吃不饱饭,没力气干活,看朝廷怎么样。

“怎么样,还不是皮鞭和刀剑了。”有人冷笑,“你以为朝廷的刀剑就不能杀人了,还是你的骨头比刀剑还硬?”

众人沉默,敢和朝廷耍横,那是找死。

“可是,我们和铜陵不一样,我们的田地是自己的啊。”有百姓惊愕的道。林士弘的大本营是九江,江西北部的城池基本是暴力打下来,然后血洗全城的。打下来的地盘多了,其余城池就有老老实实的投降的了,林士弘沉迷于王霸之气,一心想做皇帝,也没有如何难为那些投降的城池,甚至留用以前的官员的例子都有,比如番禺等地,就有全城官员百姓丝毫没有变动,只是换了一面大唐的旗帜的。

江西全境内,也没有说一定就是北面都是血洗,南面就都是投降的,犬牙交错,零零碎碎,两种情况到处都有。

这个县城是属于贼来降贼,兵来降兵的,个别地主大老爷难免被杀,官员士子逃个精光,但小百姓绝大部分是自己的田地自己种,既没从贼人的手中得到好处,也没有受到损失。

这胡雪亭要没收土地搞农庄制,就很是没有天理了。

“听说,那是因为农庄制产量大,能够养活更多人。”农庄制度在江西是个稀罕货,有人深刻了解之后,还是客观的为农庄制说好话的,同样的土地同样的人,能够产出更多的粮食,让更多的人有饭吃,自然应该是好事。

“不就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吗?一年到头忙个不停,多产出一些粮食,有什么稀奇?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种就怎么种,别人管不着。”有人大声的鄙夷,老子干活不仅要求温饱,更要求一个爽快和活的潇洒,一年当中大半年不用干活,蹲在田埂上聊天打屁,那是老子一生的追求,凭什么要老子比驴子还累。

“就是,地主老爷有了钱,也是不干活的,老子也会不干活,活的和地主老爷一样的潇洒。”有人支持,生命是一种态度!

“老子在农庄累死累活,收获了更多的粮食,有个P用,又不是自己的!”有人说道,农庄的一切都是归公的,只收一些铜钱而已,看着比以前自己种地多,但其实农庄收获的更多,妥妥的剥削剩余价值。

“老子就是不干农庄,看他们能怎么的。”有人大声的道。

一群百姓一齐支持,又是把丁壮抽走了给朝廷打白工,又是要逼人集体农庄,太过分了,比林士弘还凶。

“大不了官逼民反!”有人大喊。其余人看他,小心的走开几步。这种蠢货必须保持距离,万万不能被牵连。

凶残的土匪头头林士弘都被胡雪亭打得生死不知,一群手中只有菜刀,这辈子顶多只有杀过鸡的菜鸟,竟然也敢喊官逼民反了。

“胡星君屠城无数的。”有百姓淡淡的道,斜眼看官逼民反的那家伙。那家伙左右看看,见人人拿鄙视的眼神看他,恼怒了一秒,然后乖乖的萎了,做人要识趣,喊口号是一回事,有几万人响应是一回事,没人响应又是一回事。

“只能出工不出力了。”有人淡淡的道,法不责众,大家伙儿都只出一半的力气,越国的人都是外地来的,说不定就以为江西人力气小,干活差呢,就是要罚,也罚不了所有人。

……

“怎么,想和本座对抗?”胡雪亭听了消息,大奇,不知道本座杀人不眨眼,最喜欢杀一儆百了?

一群官员死命的劝她,杀鸡骇猴,杀一儆百这种手段太过有伤天道,你已经是皇帝了,好歹要仁厚一点,不求越国一统华夏,千秋万代,也要为子孙后代积福,少造杀孽。皮鞭,棍子,关禁闭,都可以,就是不能杀人了。长江以南,越往南人口越少,再杀几个,人不死光也跑光了。

胡雪亭拍桌子:“以为本帝在乎百姓?来人,传令,再征兵役!本帝要在江西再征十五万人,凑足三十万大军!”

一群官员瞅胡雪亭,莫名其妙征兵干什么?有人小心的问道:“圣上,开荒的士卒人数足够了。”十五万人开荒呢,足够安排丹阳等地的流民了。

“开荒?”胡雪亭一本正经的道,“停止所有开荒,天天训练!”

一群官员惊讶,完全不能理解。

虞世基遮住眼睛,大声的赞叹:“啊呀!我看见了什么?我看见圣上的背后一颗太阳!我睁不开眼睛了!”

裴蕴前屈式跪地,口水泪水鼻涕如瀑布般直流:“千古一帝啊,华夏有希望了,天下有希望了!微臣能遇到圣上,这是十八辈子在佛祖面前磕头烧香才求来的啊。”

董纯愤怒的看着两人,手指颤抖:“你们……”

一群官员盯着董纯微微叹息,董纯与虞世基裴蕴相比,果然比较有节操,拍马屁都不那么熟练。

“你们……竟然现在才知道圣上是太阳,是千古一帝,是举世无双,是人间救星?你们太迟钝太愚蠢了!”董纯大声的呵斥着虞世基裴蕴。

一群官员看董纯,老董,是我们幼稚了,你果然也是奸的。

……

“什么,圣上还要征兵?”某个百姓惊讶极了,江西全境臣服,胡雪亭难道不该安排多余的士卒退役,只取最强壮的士卒炼成精兵,又节省粮食节省军饷,又不耽误民生吗?

“为什么停止了一切的开荒,天天训练阵列和格斗?”又是一个百姓惊恐的道,若是天天开荒,那代表胡雪亭想要免费劳力,但这天天训练厮杀,兆头就不怎么吉祥了。

“难道,是还要开打?”有百姓不敢置信的道。一群人沉默,除了这个解释,再也没有别的可能。

胡雪亭继续在江西大举征兵,新兵总数飞快超过30万。百姓们每天听着城内城外到处是人嘶吼着“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什么的,神经崩的紧紧的,农庄或军屯的话题再也没有人提起,任谁都觉得,这是要继续打仗了。这是向东打福建,还是向南打广东,立刻引起了赣南百姓的争议。

“老张,你说,这圣上是要打福建还是打广东?”某个茶楼中,一个茶客吐着瓜子,淡淡的问道。

周围的茶客转头看了那人一眼,不以为意,不论打福建还是打广东,本来和他们没有P关系,他们大多就一个江西本地小百姓,从来没有出过方圆五十里地,这福建和广东两个地面还是听人说的,从来不知道方向在哪里。但胡雪亭三抽一的比例,那是家家户户都有人被抽到了,运气不好,家里人口多,或者没有分家,几十口人住在一起的,这被抽到十个人当兵都不稀奇。若是打仗,这当兵的家人,就有些危险了。最近讨论打福建还是打广东,那是热门话题,虽然小百姓不能决定朝廷大事,一点抗争都做不到,但随便聊聊,多少心里有些宽慰或舒缓。

同桌的老张漫不经心的喝着茶,道:“任他打哪里,都一样。”老李看着老张,知道老张的家中也有两个人被抽中,兵凶战危,谁能保证家人活着回来?但担心又能怎么样,只能在这里喝茶而已。

茶楼中好些人和老张的心态一样,皇帝老儿要打仗,百姓除了乖乖的等结果,还能怎么样,任皇帝打哪里都一样。

“差距大了去了。”老李笑道。一群人喝着茶,吃着瓜子,随意的看着老李,等着他胡扯,聊以开心一下。

“有什么差距,福建和广东都有很多山,人都不多,依我看,是一点区别都没有。”老张道,大随朝以中原地区为贵,以长江以南为蛮夷,越往南越是蛮荒,到了广东福建,已经是蛮荒中的蛮荒了。

“你这就不知道了。”老李等的就是这句话。“你说,我们的圣上,是个什么样的人?”

老张看着老李,再看看茶楼中的茶客们,真心觉得老李脑子有病。当众讨论皇帝,全家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毫不犹豫的站起来,对着北面拱手,恭恭敬敬的道:“当今圣上乃英明仁慈聪明智慧之君也,往前五千年,往后五千年,再无如此圣主也!”就不信这句话还会出问题。

一群茶客微笑着喝茶,胡雪亭是个什么样的人?根据江西南部各地百姓获得的有限消息分析,越国皇帝胡雪亭凶残无比,攻打城池会屠城,会悬尸,会鞭尸,会不论男女三抽一征兵,敢反抗的就要遭到惨烈的屠杀,是个浑身发黑的角色,市井中经常有人奇怪,明明是救世的星君,为毛就这么不把人命当人命了,若这是星君,那妖星是不是每天都要吃人了?

老李哈哈笑着,道:“你说,以圣上的作风,若是打入了福建或广东,会如何?”

老张瞅老李,还能如何,以胡雪亭的黑暗画风,打入一个新的省份,若是个个城池都像江西那么老实,规规矩矩敲锣打鼓张灯结彩的投降了,那还罢了,大不了被强制征兵,小命总是暂时保住了,若是不服气,不识趣,那屠杀是必然要发生的。

老李嘿嘿的笑:“可是,这福建和广东,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哦。”老张冷冷的看老李,你丫一辈子没有出过城市五十里,知道P个福建和广东不一般。

周围的茶客中有人点头,有人窃窃私语,谣传中,福建和广东是两个以百姓团结和悍勇著称的地区,时不时就发生两个村子的人拿着锄头,几百上千人打成一片,血流成河。说他们宁死不屈也好,说单纯倔强也罢,总之是骨头非常的硬。

“这说软话都不太愿意的两个倔强地区的百姓,肯为了小命,向……屠刀卑躬屈膝吗?”老李含糊了一句话,但众人都知道意思,胡雪亭的屠刀在福建和广东只怕不太好使。

“嘿嘿,广东瘟疫横行那是胡说,但天气潮湿炎热那是真的,北方人体质差,不经太阳晒,又怕蚊子咬,到了南方,得病的人很多那倒是真的。”有个茶客傲然笑道,听口音竟然正是广东人。

有几个茶客看他,越国可不是北方人,江浙是标准的南方。

那广东客人笑着,一样,一样。在他的眼中,江浙同样是北方,体质同样是渣。

“若是圣上的大军到了广东,只怕还没开打,就要病死一半。”那广东客人继续道。

“是啊,若是圣上的大军病死了一半,你们说,圣上会怎么做呢?”老李笑道。一群人惊恐了,这还用问,当然是屠城泄愤了!那广东客人的脸上傲意陡然消失,唯有惊恐和不安。

“若是广东被屠城,死伤百万,十室九空,福建还会继续和圣上叫板吗?反之,若福建死伤百万,广东还会硬骨头吗?”老李笑道,也就是说,一方人死,一方人活,谁生谁死,就看胡雪亭先攻打谁了。

一群茶客惨然,果然先攻打谁,有重大的区别。

“我等在这里闲聊西江月,坐视百万百姓死于非命,不亦天意乎?”老李笑道。

老张淡淡的看着老李,慢慢的举杯喝茶,道:“没有区别。”

一群茶客盯着老张,把人命当数字听起来很牛逼,但很容易得罪死了人,被广东人或者福建人打死的。

老张小心的吹去了杯沿的茶叶,放下茶杯,缓缓的道:“不论是先打广东,还是先打福建,二十万大军,能有几人返家?我家两人从军,能回来吗?”一群茶客心中一颤,把盯着老张的视线收了回来,默默的盯着桌面。

“所以,又有何区别?”老张问道。

老李沉默半晌,还想胡说不到一番让老张开心一下,没想到反而被老张说得心情郁结了。

“圣上大军一出,老夫就去给家人办理衣冠冢。”老张喃喃的道,家中被抽了壮丁的,只怕要埋骨在广东或福建的恶劣天气当中了,早早的做了准备,也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茶客当中,有人忽然哽咽,其余茶客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城中人人的家中都有人当兵,感同身受,恨不得同哭。

消息传开,江西各地哭声不绝。

南昌城。

“来一斤羊肉。”有人说道。卖肉的老板一瞅,认识,老顾客,急忙笑道:“家中有喜事?”以前这顾客都是买猪肉的,少有买昂贵的羊肉的。

那顾客诡异的看着老板,淡淡的道:“我儿子要去打广东了。”卖肉老板急忙卸去脸上的笑容,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默默的称肉。

那顾客拎着羊肉,闻着羊骚气,忽然泪流满面。周围好几个顾客同样脸色悲伤,家中都有人要去广东,多半是回不来了。

有个女子走过去拍那顾客的肩膀,带着外地口音,大声道:“在这里哭死,你家的孩子也回不回来。”其余人看着那人,说得没错,可是,不像是人话。

“跟我走,我们去向皇上请愿!”那外地女子大声的道,整个南昌有上万人,全部动员起来,上万人去找皇帝说个明白,就不信皇帝不顺从民意。

“有用吗?”有人低声问道,以为请愿就可以让皇帝改变命令的,那是脑子里没装东西。若是人多就能让皇帝改变打仗的命令,皇帝就不担心明天更多的人要求皇帝给男人发美女,给女人发帅哥?

“闺女啊,不要义气用事,那是送死。”有人道,这外地女子看着蛮聪明的,其实脑子不怎么正常吧。

“我叫陈云兮。”那外地女子介绍自己,一点都不觉得是送死。

“是啊,那不叫请愿,那叫逼宫。”有人劝着,三五个人,跑到县衙门口举横幅,那叫请愿,上万人跑到皇宫门口举横幅,那叫造反逼宫,不屠杀就有鬼了。

一群百姓用力点头,要是在仁义无双李建成面前,请愿那是毫无问题毫无风险只有利益的,但在胡星君面前请愿,那最好还是算了,死了没地方埋。

“谁说我要逼宫了?我有绝招!我听说圣上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陈云兮大声的道。一群百姓惊愕的看着他,心活泼泼的跳。

南昌府衙暂时升级成越国皇帝的临时行宫,小小的府衙住满了各个大臣,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站满了士卒,杀气腾腾。

远远的,就看见一大群人黑压压的走向府衙。士卒们立刻提防了,刀出鞘,弓上弦。

“止步!”士卒头目大声喝止,手握在刀把上,死死的盯着眼前的百姓们,怎么看都有数千人。

“你们想造反?”那士卒头目大声道。府衙门口的士卒飞快的列阵,刀枪在太阳下闪闪发光。

大步走来的南昌百姓立刻后退了几步,互相看看,不敢说话。那领头的陈云兮大步而出,高高的举起了双手,示意手中并无兵刃,道:“我等是越国的百姓,手无寸铁,何来造反之说?”然后转身,对着数千百姓道:“我们手无寸铁,我们不是来造反闹事的。”数千百姓齐刷刷的高高的举起了双手,手掌张开,绝对没有拿着武器。

士卒头目厉声喝问:“你们要干什么?”

那陈云兮大声的道:“圣上待我们恩重如山,我们要向圣上谢恩。”数千百姓用力点头,就不信你敢阻止我们向圣上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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