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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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退者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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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厥人的军队一步一步的靠近雁门关, 雁门关上的百姓看着下方黑压压的突厥人, 只觉手脚发抖,和突厥人打了一辈子交道, 第一次知道突厥人不是每个人都有马,也有步兵存在。

“那是……”某个男子想要解释,攻城要毛个骑兵啊, 下马就是步兵, 但实在是抖得厉害,说不出话来。

“我好怕。”某个魁梧的汉子凄厉的叫着,手中的枪杆抖得像车轮一样。

“若有退缩, 后排杀前排!”站在他身边的骁骑卫士卒厉声道, 手里的刀在阳光下闪着寒光。数步之外, 排在那魁梧男子身后的百姓茫然又紧张的点头,手中的长(枪)恶狠狠的对着前面的魁梧汉子。

那魁梧汉子转身对着身后一直排的百姓怒吼:“不要上当, 他是挑拨我们自己人杀自己人, 他……”

“噗!”长(枪)刺进了那魁梧男子的胸膛,鲜血四溢。那魁梧男子震惊的看着手中持枪的百姓, 想要说话,嘴里却唯有鲜血流淌而出。

“你……”他不敢置信又怨毒无比的指着身后的百姓。

“你退了一步……”那百姓喃喃的道, 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刺了出去。

“干的好!”身边的骁骑卫大声的夸奖,一脚踢在那魁梧汉子的身上,将他踢下了高高的城墙, 落到了城外。

“若有退缩, 后排杀前排!”那骁骑卫士卒大声的吼叫。

“若有退缩, 后排杀前排!”同样的吼叫声在城墙上回荡。刺杀前排的百姓站到了最前方,双脚向钉子一样钉在了城墙上,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他能杀前排,他的后排就能杀他,他想要活下去,就不能退一步。

“爹爹,娘亲!”某个瘦弱的女子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蹲在地上大哭,却被站在她身边的骁骑卫士卒一拳打得倒在地上,不等她清醒,冰凉的刀锋就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再有下次,杀无赦!”

其余骁骑卫士卒们无奈的看着,有一群百姓协助战斗,自然是好的,但是多半起不了什么作用。

“传令下去,都注意点,那些百姓打起来的时候不要添乱就好,万万不要以为他们可以一起战斗。”张须驼低声叮嘱身边的秦穷,看那些吓得死鱼一样的百姓,坚持不了多久的,等城墙下慢慢走近的突厥人真的进攻了,一定吓晕吓跑一大片,杀多少都止不住。

秦穷点头,悄悄的传令下去,骁骑卫士卒们都懂,这些百姓就是充当门面的,不能当真。

“我们知道。”骁骑卫士卒低声回应着,杀敌是他们的活计,和百姓无关。

“能够看他们上城墙,我胸中的这口恶气已经平了。”有骁骑卫士卒微笑,谁会真的指望平民百姓上阵杀敌,只是不满百姓们的态度而已。

“都小心些,今天怕是一场恶战。”张须驼盯着远方不断地调动兵马的突厥营地,确定今天只怕是一场大决战。他看看身边斗志昂扬的骁骑卫士卒,若是早有如此的勇气,那有多好。

关卡内,城墙下数万雁门关百姓又是惊恐,又是庆幸的看着城墙上的百姓,规规矩矩的排着队。

“幸好我努力练习了。”某个百姓低声道,脸上慢慢的庆幸。胡雪亭说到做到,把练习中最偷懒的几千百姓直接扔到了城墙上,和骁骑卫夹杂在一起,面对突厥人的第一波进攻。

附近的百姓用力的点头,以为官兵只是吓唬人的,不会真的让百姓去死的最后一丝丝侥幸,荡然无存。

那些被安排在第一轮的百姓,只怕是一个都活不下来。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有百姓已经吓得傻了,只会死死的握着手里的枪杆,不断地重复着这句话。

有人看看左右,低声道:“我们逃吧。”城墙上的百姓们死光了,就会轮到他们,迟早要死,为什么不现在就逃?

周围的人中,有人紧张的摇头,有人却大力的点头。“对,我们手里也有枪,怕他个毛啊!”“谁敢拦住我们,就杀了谁!”

有人眼神狰狞,压低嗓门,厉声道:“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向后方逃,然后一边鼓动其余人一起逃。”周围的人咬牙点头,只有区区十几个人想逃,肯定被骁骑卫杀光了,可是这里有数万百姓,人人都不愿意去打仗玩命,只要高呼一声,一定应者云集,分分钟推翻了骁骑卫。

“他们不该给我们武器的。”有人冷冷的笑,没有武器,自然是由着骁骑卫杀戮,可手里有了枪,还怕P个骁骑卫,谁敢挡着他们逃命,他们就敢和谁拼命。

“我喊一句,大家喊一句,一定要整齐,让所有的人听见。”有人已经想好了口号,比如“官兵要我们的命,我们就要官兵的命!”“大家反了!”“我们开门迎接突厥人,杀光这些骁骑卫!”保证几万人立刻都反了,看骁骑卫怎么办。

“星火燎原!”有人狞笑着,造反就是这么容易的事情,然后,到底是抢了骁骑卫的战马,逃出雁门关,还是真的开了城门,迎接突厥人,到时候看情形再说不迟。至于雁门关破了,后方的百姓是否会被突厥人当两脚羊吃了,关他们P事,再说,守卫雁门关是骁骑卫的事情,关卡破了也是他们的责任,和他们这样的小百姓们无关。

十几人脸色惨白,神情激动又不安,再过片刻,是生是死,就看这一回了。

“我们人多,不用怕!”有人低声鼓动着。骁骑卫还要对付突厥人,一定没空理会他们。

“对,对!我们只是要跑,骁骑卫的人要守护边关,要是他们来追我们,就是放弃边关,要杀头的。”有人认真的点头,就是这个理。

“记住,我数一二三,大家跟我一起逃!”带头的人低声道,眼神从各个同伴身上掠过,众人一起点头,坚决,绝望,又疯狂。

“一,二,三!逃啊!”

十几人猛然一起转身向后方逃,有人大声的叫:“官兵要我们的……”

“噗!”一根(长)枪从他的胸口捅了进去。

“若有退缩,后排杀前排!”拿枪的人红着眼睛,厉声道。

“噗噗噗!”箭矢射入身体的声音中,数万百姓还没有搞明白发生了什么,那十几个转身想逃的人已经尽数被杀。

“很好!”胡雪亭大声的道,“来人,那个杀了逃兵的人挑出来,他已经完成了任务,可以回家了。”

毛?

数万因为有人造反和被杀,或惊恐的哭泣,或蠢蠢欲动的百姓怔怔的看着胡雪亭。

“突厥人有数万,我们也有数万,每人只要杀了一个突厥人,就可以杀光所有蛮夷。雁门关内,所有百姓只要杀了一个突厥人,或者杀了一个逃兵,就能安安全全的回家,享受幸福的人生。”胡雪亭再次道,身边数百大嗓门士兵怒吼着重复,将军令传遍了整个雁门关。

“只要杀了一个人,就可以回家了。”无数的百姓喃喃的道,眼神诡异的看着前排。杀一个突厥人有危险,杀一个前排的逃兵,根本一点风险都没有啊。

那杀了逃兵的百姓被骁骑卫士卒扯了出来,带向了大后方,所到之处,满满的羡慕妒忌恨。

“老子要是在那些白痴的边上就好了!”有人嫉妒到了极点,怎么看那个家伙怔怔的表情,根本不是惊喜,而是茫然,白痴都能猜到,那家伙见到有人做逃兵,肯定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按照操守,直接一枪捅了过去。

“狗屎运啊!”有人长叹,蠢人有蠢福,要是稍微脑子清醒一点,没有吓懵,怎么也做不出真的杀了同伴的事情的。

“混蛋啊!为什么不早说!”有百姓愤怒极了,早说他就捅了前面的人了,那人退了好几步呢。

有人大声的嚎哭,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周围的人鄙夷的看着他,那些想逃的家伙就在他的身前,可是他竟然傻乎乎的没有后排杀前排。

“快看,那几个蠢货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有人一点点都不同情哭泣的人。

“机会,只等待有准备的人。”有人深深的记住了这个道理。

“喂!不要盯着我,我不会退缩的!”有人急切的向身后的人道,身后的人理都不理,死死的握紧着枪杆。

城墙上,有人高高的举手:“军爷,刚才我也杀了前排,是不是可以……”身边的骁骑卫士卒肝疼,什么时候有这种狗屎的军规了?

张须驼看了过来,用力的点头:“你可以安全的回去了。”该死的胡雪亭,胡闹什么新军规啊!一看就知道是临时想出来补漏洞的。

那杀了前排的百姓泪流满面:“我可以回去了,我可以回去了……”踉跄的向城下走去,一路收获无数的羡慕妒忌恨的眼神。

“军爷,你可看清楚啊,我一定杀了突厥人,争取早日回去!” “军爷,你一边坐着就好,看我杀了那些突厥人。”“老子一定要杀了突厥人!”城墙上的气氛陡然活泼了起来,看着这些死鱼一样的百姓,忽然龙精虎猛,手也不抖了,腰板也直了,骁骑卫士卒们惊诧莫名。

“真是见鬼啊。”骁骑卫士卒们喃喃的道。

雁门关下的突厥士卒越走越近,终于到了弓箭的射程之内,猛然爆发出惊天的怒吼,向关卡疾冲,手中是一具具简陋的梯子,树干,甚至绳索。

“放箭!”张须驼下令。雁门关上箭如雨下,一排排的突厥士卒中箭倒地,却有更多的突厥士卒疯狂的冲到了城墙下,架起了梯子。

“杀!”城墙上下怒吼声刺破天地。

一个突厥士卒冒着箭矢和滚木,艰难的爬上了城墙,迎面就看到了一张恐惧中夹着惊喜的诡异的面孔。

“杀!”尖锐的嘶吼中,枪尖刺入了那个突厥士卒的胸膛,那士卒摇晃着,倒下了梯子,摔落城墙。

“我杀了一个!我杀了一个!我可以回去了!”那百姓惊喜的叫,手舞足蹈。

“噗!”一支突厥人的箭矢射入了他的胸膛。

“我杀了一个……我杀了一个……”直到软软的倒下,那个百姓依然在大笑。他的位置已经换了另一个百姓,又是惊恐,又是期盼的紧紧的握着(长)枪。

“杀!”另一处城墙上,一个百姓杀红了眼睛,不断地刺杀着。

“……第三个了!”他恶狠狠地叫着。“老子杀一个就能回去!……第四个了……蛮夷,你躲什么,躲得过老子的枪吗?”

某个女子缩在城墙后,几次要站起来,却被破空的箭矢吓得又缩了回去,抱着脑袋嚎叫。

“再不站起来,老子就砍了你!”身边的骁骑卫士卒怒吼,箭矢距离她有一丈远呢,嚎个毛啊。

“闺女,不要怕,很容易的!”另一边,一个五十几岁的老人淡定的拿着(长)枪,看也不看,只管对着前方乱捅,前方城墙下的突厥人怎么都无法探出脑袋。

“看,站在这里,蛮夷的箭矢射不到的。”那老人得意的笑,慌有什么用,要镇定,镇定就能想出安全的办法。

那女子用力的点头,对,对!终于站了起来,学着那个老人,站得远远的,只管把枪尖对着城墙外乱刺,根本不管有没有人。附近的骁骑卫士卒气歪了鼻子,却又想的开,怎么着也能够吓唬人,分担一些守城的压力。

“看,容易吧。”那老人笑着,手里的枪杆忽然一紧,惊愕的看前方,却见有一个突厥人一手抓住了枪杆,狞笑着攀上城头。

“啊!”那老人死命的夺枪,却怎么也夺不回来。

“噗!”几杆枪同时刺入了那个攀上城头的突厥人的身体。

“我杀了一个!”“胡说,是我杀的!”“是我!”几个人愤怒的争吵着。

“闭嘴!一人算三成!”骁骑卫士卒怒吼。

几个百姓却掌握了窍门:“我说,我们大家一起上,杀了就平分,肯定能成功的!”“对!我们人多,一定可以成功的!”

某处城墙上,却有突厥士卒杀上了城墙,几个百姓持枪乱刺,虚弱和毫无章法的□□,被那个突厥士卒随意的挡开,更多的突厥士卒冲上了城墙,片刻之间,不少百姓被杀。

“挡住!挡住!若有退缩,后队杀前队!”有百姓怒吼着,只管拿着枪乱刺,护着一个被砍了一刀的百姓。

“老李,小心!我掩护你,你快……”

“噗!”

话没说完,那人就被突厥士卒斩杀。

“突厥狗!”那老李恶狠狠地叫,猛然冲了上去,任由突厥士卒的刀剑砍在他的身上,抱着那犹自狞笑的突厥士卒,从高高的城墙上扑了下去。

“第二梯队,上前!堵住缺口!”胡雪亭大声的下令,千余百姓战战兢兢的上前,走在前方的百姓稍有犹豫,立刻被督战队的弓箭射死。

“若有退缩,后队杀前队!”胡雪亭厉声道。

千余百姓嗷嗷的叫着,奋力的冲向了城头上的突厥士兵,乱□□杀,终于杀了那些突厥士兵,堵住了缺口。

“咦,突厥人不过如此嘛。”有百姓惊讶的道,随便就捅杀了一个,虽然是乱枪杀的,不能算人头,但自己毫发无伤,实在是太容易了些。

“杀突厥人!”有百姓大声的叫,突厥人也没什么可怕的。

“小心箭矢!”附近的骁骑卫士卒厉声提醒。

城墙上的血战已经陷入了胶着,骁骑卫和突厥人都在不断地投入士卒,消耗在短短的城墙前。

胡雪亭只管看着那些百姓,不断地派人上去,不断地杀戮想要退缩的人,不过个把时辰,就有上千百姓战死,受伤者更是不计其数。一具具的尸体被抬下城墙,堆放在某个角落,城内哭喊声一片,有人吓得浑身发抖,晕厥过去,却有更多的百姓越来越淡定。

“一成!只有一成!我数着呢!”有百姓眼睛发光,扣除因为退缩被杀的逃兵,城头上的百姓只要战死了一成,就会被胡雪亭换了下来。

“十个当中死一个,老子怎么也不会这么倒霉!”有百姓脸色红润,从小福大命大,这么低的比例,怎么都轮不到自己的头上。

“只要胆子大,不要被后排杀了,那就毛事都没有。”有百姓大笑,不时的看周围的人,胆小就十死无生,胆子稍微大一点点,就有九成的机会活着回来,是个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你可千万不要退缩啊。”有人低声警告熟悉的人,平时胆小也就算了,这时候胆小,立刻就被杀了。

“盯着那个人,他一定会逃跑的。”有人与身边的人耳语,眼睛却盯着前排的某人。大家都是乡亲,谁不认识谁啊,有的人看着活泼,吹牛拍胸脯,但其实遇到危险就会第一个逃走,以前是拿他没办法,现在正好杀了,换做自己回家的资格。

有人拦着从城墙上换下来休息的百姓:“大哥,危险吗?”

“没事,不过如此。”从城头换下来休息的百姓傲然笑着,虽然没有杀了一个蛮夷,但是,却已经不再惊慌。

“老子下次再上去,一定能干掉一个蛮夷!”他有些后悔,要是早看穿蛮夷不过是纸老虎,现在已经砍了好几个蛮夷了。附近还没有轮到上城墙的百姓惊恐又钦佩的看着他身上的血迹。“真的一点都不危险?”

那男子看着周围的人,更加得意了,努力的染着鲜血的胸膛,大声的道:“危险自然有,可是,富贵险中求,连杀人都不敢,算什么男人啊!等老子喘口气,不用官爷下命令,老子第一个冲上城墙,砍死突厥人!”

有人受伤退下,立刻被百姓们簇拥着问:“你杀了几个?”

一个都没有,刚上去就挨了一刀,差点就嗝屁了。

“废物!”一群百姓立刻散开了,留下那个伤员目瞪口呆面红耳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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