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 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目录

防盗:谣言!全部是谣言!(1 / 2)

上一章目 录

苏威躲在府内闭门不出, 这“无知无智无德无耻不忠不义”的六无名字已经在洛阳城中宣扬开去,苏家门口指指点点的人几乎摩肩接踵。

“你该跳水的!”薛道恒眼神很复杂,虽然在所有人都知道演戏的情况下跳水很是不好,百分之一百被人笑掉大牙, 说不定会有很多人在酒楼模仿苏威跳水的姿势嬉闹,或者在苏威的府前大叫“苏跳水”什么的,有辱斯文,名誉扫地, 但是,什么都不做,躲在家里做缩头乌龟的选择,显然是最最最差的结果, 人人都会觉得苏威连跳水自尽的面子活都不干, 实在是无耻到了极点了。

“杨恕, 贺若弼,杨轩感, 当堂大笑, 圣上也……”薛道恒虽然对杨広很是不耻, 但是,被杨広耻笑的下场, 起码就是丢官罢爵,这可就太糟糕了, 尤其是苏威圣上还有“纳言”的职务。虽然到了大随朝, 这“纳言”已经不是字面上的劝谏的言官, 而是“侍中”之类的亲信杂务官,但“纳言”六无,显然也太不合适了一点,很容易被撤职的。

苏威摇头不语,只是默默的喝茶。苏威的几个子女小心的看着苏威,只觉老头子虽然遭受了重大打击,有些颓废,但是总的来说,也没有寻死觅活的举动,很有些厚颜无……不,荣辱不惊的味道。

“父亲还是该上表称病的。”苏威的长子苏夔劝告着,苏家可不止苏威一个人啊,子孙后代有的在当官,有的很有才华,有的很有威望,有的要娶妻,有的要嫁人,苏威成了苏六无,影响的是整个家族上下几十口人,需要尽量把影响降到最低。

苏威还是摇头,一声不吭。

薛道恒用力一掌拍在桌子上,厉声道:“来人,拿绳子来,把他吊起来!”

一群人大惊,盯着薛道恒,这是要和苏家翻脸?看薛道恒的神色又不像。

“苏威苏无畏,羞愧难当,上吊自尽,未果,病养在家。”薛道恒慢慢的道,“再躲个月余,这事情也就过去了。”

苏家的子孙用力的点头,老头子被人污蔑苏六无,羞愧上吊,还有谁敢说苏威六无?一个文盲的无耻诽谤污蔑,逼得大随老臣子苏威上吊了,还想怎么样?

看着一群子孙热切的眼神,苏威终于开口说话了:“你们太不懂得帝心了。”

他的眼光从一群子孙的脸上掠过,最后停留在了老朋友薛道恒的身上:“玄卿诗才傲视天下,可是,却太不懂得识人。”

薛道恒有些不服,太看不起他了,但是,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反驳,只要受了巨大的屈辱的苏威肯说话,能解开心结,以及保住名誉地位,其他事情都可以放到以后再说。

“无畏兄定然是有高见了。”薛道恒故意摆出一丝不屑和不信的态度,引诱苏威说话。

苏威笑了:“圣上啊,聪明而多疑,有才而善妒,居高位而小鸡肚肠。”

一屋子的人脸色大变,好几个人飞快的起身,将门窗关上。

“慎言!”薛道恒低声道,这种话乱说,要掉脑袋的!

苏威不以为然:“这屋子当中的人,人人在一条绳子上,一损俱损,一荣皆荣,就算向圣上告发了老夫,圣上也不会网开一面。”

薛道恒摇头不语,苏威果然还是有些受了刺激,说话肆无顾忌,绝对不符合他以前的性格。

苏威继续道:“老夫一着不慎,被胡雪亭抓住机会反击,输到了姥姥家,丢脸是自然的,但是,却也没有多么的严重。”苏威的眼神中陡然放出凌厉的光芒:“老夫在大随几起几落,可谓简在帝心,名满天下,福泽后世,谁敢说老夫六无?”

“小儿女的游戏之言,谁会当真?老夫学识不精,出言不慎,败于胡雪亭之手,闭门思过,也就是了,京城事多,区区茶前饭后的小笑话,过不了多久,自然再也没人记得。圣上更不会在意,老夫自然丝毫无损。但若是老夫用跳水,上吊等等手段,这回虚假的成分太大,圣上必以为老夫奸猾,心存疑窦,后果却严重了。”

苏家子孙终于放宽了心,原来老头子的缩头乌龟,竟然是最好的办法。

“是,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又能如何了。”苏夔冷静了,那看着吓死人的“六无”,不过是瞎扯淡,一点都不能当真。

“胡雪亭不过是个文盲,有何资格质疑家父的操行和学识。”苏夔越想越对,同样的武器,拿在不同的人的手中,分量大大的不同,若是换个德高望重的人当众怒斥苏威,比如高颖,那苏威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这“六无”只怕要背一辈子,换成胡雪亭痛斥“六无”,其实根本不用理会,基本和卖菜大妈骂街是一个性子的,又何必在意?

薛道恒怔了半晌,长叹一声:“怪不得无畏兄几次起伏,终是大随栋梁,老夫却碌碌无为。”听着苏威解释,总觉得很简单,可偏偏他就是做不到这个地步。

“当年该让浩天拜在无畏兄门下啊。”若是宝贝孙子能在苏威门下学点做人识人的道理,也不至于每天躲在家里了。

轮到苏威反过来安稳薛道恒了:“玄卿勿要多虑,浩天年轻,遇到一些磨砺,也是好事,他的路还长着呢。”

薛道恒摇头,这种安慰一点分量都没有,只怕以后薛家只能越来越没落了。

“看老夫修理了胡雪亭,为浩天出气。”苏威说道。

屋子中的人都看着薛道恒,有些想劝,已经大败一次了,再败就要回家种田了。

苏威笑了:“老夫这次输在胡雪亭的手中,是把她当做了小儿女,老夫和小儿女计较胜负,自然只想挑简单的,在小儿女熟悉的地方,比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可老夫要是把胡雪亭当做朝廷命官看待,要收拾胡雪亭,又有何难?”

其余人放宽了心,这“又有何难”自然是吹嘘了,但是,按照朝廷官员的方式斗争,事情就不同了。简单的说,敌明我暗。胡雪亭只要稍微露出一些破绽,苏威就能坚决的出击,一举消灭。

“那就要拜托无畏兄了。”薛道恒拱手,心思已经到了快要到的春节上,要不要再写一首好诗词呢?

……

“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李浑手里拿着好些玩具,欢喜的叫着进了胡宅,四处的张望,却没有看到胡雪岚跑出来。

“公主殿下呢?”李浑问道。

“去宫里了。”胡雪亭回答,萧皇后好像热切的很,天天派人来接小雪岚去宫里玩,为了哄小雪岚开心,还特意找了一些年龄和小雪岚相近的皇亲国戚,整天在皇宫里嬉闹。

“可惜,可惜。”李浑看看手里的玩具,错失了和小雪岚套近乎的机会。

“说吧,有什么好主意。”他挥手,几个李阀的仆役进来,送上了茶水。

“请!”李浑举手道。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不要太嚣张了!”胡雪亭怒视李浑,李浑品着手里的好茶,对胡雪亭的烂茶叶不屑一顾。“有了钱,就有懂得享受,有所追求。”他慢慢的吹开茶叶,浅浅的喝了一口,唇齿留香。

“人生,不是只有工作和烦恼的,品位人生,善待自己。”李浑悠悠的道,暴发户和世家门阀的区别就在于对生活的态度。

“你要先找个一百个仆役,才能知道什么是贵胄。”李浑看看空荡荡的胡宅,很是不屑,胡宅中就只有这么几个人,打扫卫生都要自己干,哪里像有万贯家财的富裕人家。

“是啊,所有人都到李阀做仆役了,种田都没人。”胡雪亭冷笑。

李浑叹气,终于明白胡雪亭想要谈什么了。

“是啊,人口,淮南道真没什么人口。”李浑叹气,看着纸上数据就知道了,淮南道的人口集中在几个大城市,其余地方几乎可以养苍蝇,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的减少着。

“大随朝总共8629904户,黄河流域就有6127504户,尽数集中在中原地区,尤其是关中。”胡雪亭道,随便翻翻民部的资料,触目惊心,大随人口的71%,集中在河南,河北,山东,其余超过这三地数倍面积的地方,却只能瓜分30%的人口。江南被称作莽荒,真是名副其实。【注1】

“你一定是看了民部的数据。”李浑消息灵通的很,知道胡雪亭在民部乱翻典籍。“可惜,你那数据是错的。真实情况比你想得还要惨。”

在民部的记录上,大随淮南道,江南西道,江南东道,在人口记录上其实还算漂亮的,和中原比自然差多了,和历朝历代比,就算没有增加,也是持平的,可是,实际上糟糕透顶。

“淮南道的人口,在民部的记录上,是五万户,仅仅扬州一地,就有近两万户,人口十二万。你觉得,扬州有这么多人吗?”李浑道。看扬州的街面就知道,怎么看都不像有十二万人口的城市,打个对折,说不定还不太够。

“这人口上的差异,有的是没了土地,做了流民,”李浑苦笑,以前在洛阳不知道,到了地方才了解天下是多么糟糕,“这些做流民的百姓,不论是做贼也好,在江宁,在各个地方乞讨也好,从数字上看,其实大多依然停留在淮南道,某城的人口少了,某城的人口就多了。”

“那些大门阀的迁移,才是淮南道人口流失的大问题。”从纸面上看,竟然一点点都看不到人口的迁移,大随对人口的流动管得很死,地方官员也不想发生整个地方的人口都跑到了其他城市去,显得自家民不聊生,别人家是人间天堂似的,但人口的流失或向着关中的集中,却是不断地在发生。

胡雪亭点头,所以她在丹阳县推行迁移户籍送田地,才会遭到其余各城镇的激烈反对。

“关中京兆郡一地,纸面上只有三十余万户,两百万人口,长安人口过百万。可是,谁不知道,长安的人口其实远远的超过了这个数字。”李浑叹息着,那些南方地区的门阀想要在大随朝获得更多的权力,最简单的方式,就是把门阀的精英人物迁徙到关中长安,每天买个菜,遇到的就是宇文阀,李阀,杨阀的子孙后代,怎么都有更多的机会进一步发展。可是,这些人口的迁徙,绝大部分是不记录在案的。

“游学,经商,探亲。”李浑苦笑,这几个简单的借口,完美的逃避了人口迁徙需要的手续,然后地方官员确保纸面数据人口没变,各地门阀轻松的把家族,仆役,统统迁移到了关中,只在南方留下一些根基,或者收佃租收丝绸。

“上行下效,普通百姓也学得精了。”本来大门阀的人口总归是有限的,可惜消息瞒不住,越来越多的百姓用各种借口,悄无声息的去了中原闯荡。

“淮南道的人口,其实少得可怜。只是,人口流出去容易,流回来却太不容易。老夫观看淮南道以前的文书,各任淮南道总管都想过办法回流人口,却都失败了。”推动教育者有之,推动商业者有之,鼓励农耕者有之,便宜卖地者有之,效果却始终不大。李浑确定再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

李浑盯着胡雪亭的眼睛,“你若是想出办法迁徙人口充实淮南道,老夫一定和你合作。”没有人口,关有地盘有个P用!李阀不可能在荒地上发展,否则不如去海外找个荒岛做野人了。

胡雪亭道:“我有一计,可以迁移百万人口进入淮南道。”

李浑听了半天,认真的擦汗,这个计策有些无耻。“只怕有些后患。”他看着胡雪亭,这个家伙真的是什么主意都敢想。

“想要占便宜,就要冒风险。”胡雪亭淡淡的道。

李浑点头:“好,就如此,老夫现在就去准备。”起身离开,到了门口,忽然怔住。

胡雪亭惋惜,糟糕,他反应过来了。

李浑慢慢的转身,忽然道:“老夫有什么好处?”

胡雪亭大惊:“百万人口迁徙,我丹阳县最多得到一成,其余九成都进了淮南道,你占了大便宜了,难道还不够?做人不能太无耻!”

李浑笑了:“老夫刚才魔怔了,被你忽悠了进去。”

胡雪亭板起脸,坚决不说话。

李浑道:“你这个计划,首先一点,就是要在中原地区扩散消息,这一点,你可以做得到,找几个人在酒楼茶肆聊聊天,消息就传了出去了。可是,效果太差,等你派人到了各地,宣传消息,然后再去一地,只怕仅仅路上的时间就要耗费半年,你等得起吗?老夫等得起吗?自然只有老夫利用李阀的渠道,在各地释放消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谁不知道这是老夫做的?这恶名自然是老夫背了。”

“其二,各地流民南下,没有各个城池配合,只怕也是极难的,你在朝中能借用的力量,无非是杨恕一脉,可惜,他的人手都在并州道,未必能帮得上什么忙,老夫的人手却遍及天下,大事要事做不得,这开放关卡,对流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容易。这疏通各关节的事情,又要老夫出手。”

“其三,这许多人进入淮南道,都超过了淮南道人口总数,治安,道路,居住,吃穿拉撒,哪一样都要老夫从各地调动,说不得还要向朝廷要些支援,否则仅仅这粮食,淮南道就未必承受的了。老夫只怕是日夜都要为此操劳,而你,只要管好丹阳一县,坐等百姓上门。”

“其四,这事情定然是要揭穿的,百姓岂会答应?闹大了,你只在丹阳一地,大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推在老夫的身上,又怕得什么?老夫不但要善后,还要再背一个黑锅。”

“从头到尾,你只出了一个主意,处处都是老夫出手,老夫背锅,你却坐享其成,老夫凭毛要这么傻?”

胡雪亭努力睁大眼睛,怒视李浑:“得了九十万人口充实淮南道,李阀力量暴涨数倍,以后更是青史留名,一代名臣,有名又有利,难道,你这还不够?”

李浑用力摇头,别当我傻,老夫的名声遗臭万年是说不上的,但是肯定被人鄙夷到死,这辈子都没有指望过名声什么的。

“你我都是同一类人,不要玩虚的,来点实际的。”李浑道。

“太无耻!”胡雪亭怒视李浑,占了大便宜,竟然还要额外要好处,真该收了银子才出主意的。

李浑鄙夷,谁会给你银子买主意。“老夫有个公平的提议,你对外宣称胡记商号的九成股份归了老夫,老夫不要一分钱的收益,不派一个人到商号,而且,老夫用朝廷赈灾的名头,给丹阳县拨款放粮。”老夫得了胜利围剿胡雪亭,为张镇周讨回公道的名头,你得了实际的钱粮。

“丹阳县可是封地,老夫不花点手脚,这钱粮还未必批的下来。”李浑提醒,假报水旱肯定是不行的,必须想个更能够忽悠朝廷的主意,你别以为容易。

胡雪亭长叹:“李淮南果然老奸巨猾,胡某远远不及也。”

李浑捋须微笑,那是自然,以前都是让着你呢。

“就这么定了。”胡雪亭摇头叹息,意兴阑珊。

李浑得意无比,脚步轻飘飘的就出了胡宅,上了马车,看着周围人来人往,大声的道:“胡雪亭不过如此,老夫一根手指就碾死了她!”

周围的人惊讶的看着李浑,李浑傲然而立,命令马车夫:“绕洛阳一圈,老夫要让整个洛阳都知道,老夫轻易就收拾了胡雪亭。”

马车在洛阳城中缓慢而行,所有街道尽数走遍,一些官员聚居,或人口众多的集市区域,马车更是反复走了三遍。

“胡雪亭已经被李阀家主教训,不得不交出胡记商号九成以上的股份。”马车边,李阀的人手敲锣打鼓,马车上,李浑挥手示意,不时有人惊讶的感叹,甚至扔一些鲜花上来。

“老夫名动洛阳矣。”李浑热泪盈眶,这些鲜花真的不是他安排人扔的,完全的是群众自发行为,这实在是太难得了。

直到天黑的时候,李浑才大摇大摆的回到了李宅,早有得到风声的李阀嫡系跑上来迎接。

“听说今日阀主教训了胡雪亭?”有嫡系问道。

李浑鼻孔向天:“张镇周是李阀的人,老夫是自然要为张镇周出气的!今日得了机会,老夫自然绝不会放过胡雪亭,一举就吞并了胡记商号!”

那嫡系小心的问道:“阀主与胡雪亭虽有联盟,但若是牵涉太深,只怕不妥。”

又是一个嫡系也道:“虽然配合默契,但胡雪亭树敌太多,不宜太过结交。”

李浑愕然,看一群嫡系子弟:“老夫今天教训了胡雪亭,夺了她的商号!”你们不赶紧崇拜的看着老夫,瞎逼逼个毛啊。

一群嫡系子弟看李浑,莫名其妙。“阀主定然是和胡雪亭演戏,阀主得名,胡雪亭得利。”

“戏演得多了,这天下人只怕是都不信的。”有人摇头,第一次是惊吓,第二次是惊喜,第三次以上白痴都不信。

“胡雪亭太过小气,明明是演戏,为何只拿出胡记的股份,胡记只有一些煤炭大米,能值得几个钱?要是有诚意,就拿出岚记的股份来。”有人唾弃,胡雪亭压根是敷衍了事,演戏都不肯出血本。

“是啊,这配合度低了些,没什么大用。”有人摇头叹息,不值钱的东西,得了也不显得本事。

“阀主还是不要太招摇了。”有人好意的提醒,堂堂李阀阀主,只是得了一个不值钱的商号,实在没什么好得意的。

李浑怔了半晌,抓住了重点:“胡记商号和岚记商号是怎么回事?”

一群李阀嫡系子弟看李浑的神色立刻变了,该死的,不太妙啊。

上一章目 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