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当女帝,谁反对,谁赞成?

讨厌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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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处不在的红袖箍(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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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广洛阳话运动取得了可喜的成果, 虽然很多人只是表面上会说那么几句洛阳话,但胡雪亭认为,这已经是打开了语言的大门,终于可以开始进一步的计划了。比如招商引资,发展教育, 爬科技树什么的。不搞定统一的语言, 就是办了私塾都没用, 请来的夫子根本没法和只会本地话的人沟通。

更重要的是,通过这次的洛阳话推广运动, 培养出了一群敢打敢拼的衙役, 丹阳县衙的衙役们的战斗力终于从0,可喜的上升到了5。

想想将要带领一群战五渣把丹阳县建设成富强民主的“江南小洛阳”,胡雪亭充满了满级大号屠杀5级菜鸟的空虚感, 吊打落后的农耕文明,实在是太容易了, 不禁喟然长叹:“本座前知五百年, 后知一千四百年,称霸世界, 只是等闲事尔。”

石介皱眉,后知一千四百年,什么意思?

“下一步, 就是修路!”胡雪亭急忙扯开话题。

要想富, 先修路。修好了路, 取消了关税, 自然会有外地商旅上门,生意人多了,城市就繁华了。

一群衙役左右看看,修路?修多大?为毛要修路?又是形象工程?

修路的第一步,就是……画地图。胡雪亭想要动手规划城市了,这才发现丹阳县竟然是没有地图的。

“不用地图,丹阳县的位置,都在我们的大脑里呢。”张晓刚等衙役拍胸脯,丹阳县从来就没有详细的城市地图,要那东西干什么,都是土生土长的丹阳人,对丹阳熟悉无比,随便哪里都认识。

胡雪亭点头,那现场画一张瞧瞧,不求多么的精准,起码地形重要准确。

一群衙役用力点头,然后,抓瞎了。

“这里是县衙?”一群衙役看着白纸上的一个小方框,县衙怎么是方框?算了,县令说是就是。

“左边是市集。”一群衙役很争气的分清了左右,但矛盾还是立马出现了,“左边”在白纸上该怎么定义?背对县衙的左边,还是面对县衙的左边,这个“方框”的门在哪里?

“西边吧。”有衙役机灵的用东南西北统一方向。

“西边在哪里?”一群衙役继续看白纸。胡雪亭夺过纸笔,用力的在地图上写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不写齐了,怕这些人又搞不明白。

“说,出了县衙,西边是哪里?”胡雪亭直接问道,决定亲自动手,一群土著对附近大致的地理总该知道。

一个时辰之后,胡雪亭看着新出炉的丹阳地图,脸色铁青。

不懂什么叫地图,什么叫比例尺,国家力量远出塞外,都要靠“摸肚子向导”带路的大随朝,或许有数学物理牛人,懂得绘画地图,但小小的丹阳县完全找不到这类奇才,胡雪亭想要用二维世界体现三维世界的结果,只是在一群衙役“东南西北”的简单方向感下,画出了一个以县衙为中心的标准十字星。

是的,新出炉的地图就是一个标准的十字星,所有的建筑集市民居乡村河流山川,全部一窝蜂集中在了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一点点偏差都没有。

“没错!往东十里就是十里坡。”张晓刚瞅着地图,一点都没看懂,但还是用力的点头,十里坡这个地名简单易懂,绝对不会错。

胡雪亭摸额头,作为丹阳县令,这十里坡还是认识的,根本不在东边,在东南好不好!

“不会啊,每次说往东去十里坡,就没人走错的。”张晓刚委屈了,真的是东面,盯着太阳走,绝对不会错。

胡雪亭努力深呼吸,不能揍他,必须克制,要怪,就怪丹阳县城道路弯弯曲曲,没有一条笔直的大道,或者就怪普及知识的落后,总之,张晓刚已经尽力了。但是,为毛还是很想揍他?

“难道,本官竟然要自己动手画地图?”胡雪亭恶狠狠的盯着一群废物,一群废物毫无知觉,只觉县令无聊,认识路不就够了,画地图干嘛?丹阳县一两万人,谁不是没有地图依然就这么过来了?

胡雪亭亲自绘画全县地图的计划,被一场大雨意外的耽搁了。午夜的时候,丹阳开始下大雨,连连绵绵的,一夜没有停止,直到第二天,也让没有雨止的意思。

胡雪亭大喜,太好了!“来人,本官要下乡视察!”

找一群衙役和老百姓前呼后拥,撑着油纸伞,雨中视察丹阳县,何其的亲民啊。

衙役们急忙准备了车马,胡雪亭一脸的威严,张晓刚在身后撑着雨伞,大步的走到了县衙门口,就要跨上马车,对整个丹阳县进行深刻的实地视察,了解暴雨之下,丹阳县百姓是否情绪稳定,菜篮子工程是否到位,有没有危房要塌等等重大事项。忽然,胡雪亭停止了脚步,死死地看着县衙前面,脸色洁白如纸。

“县令,县令?”一群衙役惊愕的看着胡雪亭,转头看胡雪亭的目光方向,除了雨水还是雨水,别说特殊的人或物了,空荡荡的,毛都没有。

“毛都没有?”胡雪亭脖子咯咯的响,转过头看一群衙役,指着县衙前面的空地上,“那是什么?”

一群衙役大惊,难道有人潜伏在雨中想要行刺?拼命的睁大了眼睛,努力的看县衙前的空地,看了半晌,依然一无所获。

胡雪亭面无表情,道:“看仔细些。”

一群衙役仔细的看天空,雨水,地面,水面,草丛里,泥土下,绝对没有看到一丝的异常,更没有看到一条人影。好几个衙役忽然脸色惨白,胡雪亭看到了,别人却看不到,能是什么?想到了胡雪亭胡县令日断阳,夜断阴,结果不言而喻。

“鬼……”有衙役牙关打颤,看胡雪亭的眼神更加的畏惧了。

“鬼你个头!”胡雪亭怒吼,“你们眼睛都瞎了?那里有一坨屎!”

众人再看去,一坨人的排泄物,保持着完美的金字塔盘装,在地面偌大的雨水激流中,飘飘荡荡,蜿蜒而下。

“那没什么啊?”一群衙役莫名其妙,不就是一坨排泄物嘛,有什么问题?

胡雪亭死死的盯着一群衙役,一群衙役个个神色淡定,习以为常,不以为然。

“县衙的门口,有一坨屎,你们觉得没问题?”胡雪亭发现双方的价值观有些差距,必须立刻沟通。

一群衙役面面相觑,真的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郑地主好像有些懂了,道:“县令无需担心,这不是有人拿粪便砸县衙。”

其余衙役也懂了,原来胡县令是担心有百姓明里不敢反抗县衙,暗地里用粪便涂抹县衙墙壁,乃至扔进县衙之内,发动粪便恐怖袭击?“是,这不是有人故意捣乱,这是从前面飘过来的。”

有衙役更机灵的分析着:“看这一坨粪便,能够顺水而下,其重必轻,定是风干已久,至少有三个月以上,定然和县令无关。”

其他衙役也急忙显示智慧:“看这水流的速度和方向,已经半夜雨落,这坨粪便只怕已经在雨水中飘荡了三个时辰以上,大概是从得月酒楼附近飘过来的。”“看其颜色,颇有光泽,油水很多,确实很有可能是酒楼中的食客所排泄。”

胡雪亭脸色已经不是铁青了,而是狗屎一样的颜色了,她咬牙问道:“你们的意思,你雨水中飘着一坨屎,你们早已见惯了?”

衙役们怪异的点头,当然!县衙位置地处偏僻,附近没什么人家,还算干净些,那些热闹的街道上,此刻已经是人屎狗屎牛屎马屎到处乱飘了。

胡雪亭看看雨水中的美丽金字塔盘装排泄物,再看看卷着裤脚,光溜溜的脚丫子,打算在雨水中慰问情绪稳定百姓的想法彻底消失不见。想想某个世界,2000年之后还在努力宣传不能随地大小便,这大随朝的丹阳县到处有排泄物,实在是太正常了,主要街道上此刻一定是被漂浮的,沉淀的,弥散的排泄物占领。

“卫生!本官第二件要搞定的事情,不是修路,是卫生习惯!”胡雪亭转身走回县衙大堂,神色狰狞,再次变更城市发展规划。

……

雨水止住的时候,一群衙役再次上街敲锣打鼓:“……不得随地大小便!违者处罚3文钱!”

“呦呵,县令能管得住我们说话,还能管得住我们屙屎吗?”不少人鄙夷极了,自古以来,谁不是随便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小便的?这胡县令连拉屎都要管,简直是脑残。

“老子要屙屎撒尿,不在大街上解决,难道还拉在裤(裆)里?”有人大声的质问,这其中既有讽刺,也有困惑。

“胡县令是不是脑袋有病?”有人不忿,当官讲究的是无为而治,毛都不管,是不是好官有待商榷,但管人拉屎的官肯定是最恶劣最差劲的官。

“人家是高贵的大小姐,有金马桶的,自然是不会知道民间疾苦。”有人大声的笑,附近的人一齐点头。高门大阀的小姐进进出出都是有钱人家的地方,说的是“如厕”、“更衣”之类的雅词,屏风后面有金马桶,说不定马车上也有银马桶,自然不知道普通百姓是怎么解决排泄问题的。

“老子还不信了,衙役能管得住老子屙屎。”被强迫说洛阳话的愤怒反弹了出来,会不会说洛阳话可以一个一个的当面对话检查,有没有随地大小便,还能脱了裤子检查的?丹阳县这么大,就不信每个角落每时每刻都有衙役盯着。

“嘿嘿,昏招迭出。”客栈中,窦建成的手下们冷笑连连,胡雪亭勇则勇已,脑子真是不怎么样,丹阳县民怨四起,就在眼前。

“没有世家大阀的从小培养,没有花功夫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怎么可能懂得治国的道理?”某个人笑道,连大字都不认识一箩筐的胡雪亭,会治理地方那就有鬼了。

县衙中,一群衙役同样这么想。

“县令,这不准随地大小便,可不好管理。”张晓刚愁眉苦脸,洛阳话还在深化落实,又要搞什么大小便,哪有这么多人力物力。

“你们只管继续搞定洛阳话,大小便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胡雪亭道。张晓刚和一群衙役互相打着眼色,这是表示胡雪亭有了其他人手吗?

“本官当然有其他人手。”胡雪亭哈哈大笑,本座就让你们看看,什么是超越时代的管理方式。

……

淮南道行军总管衙署。

张镇周皱着眉头,一群手下小心的看着,完全不明白面对这个好消息,为什么张镇周如此的忧愁。

“总管,胡雪亭倒行逆施,我们可以按照律法办她,或重重责罚,严厉查处,或轻描淡写,小小敲打,尺度尽在我衙署掌握之内,总管何以忧愁?”有手下小心的问道。

张镇周沉默不语,派出去盯着胡雪亭的手下们快马送回了消息,胡雪亭在推行重赏见义勇为。

从事情的表面看,张镇周是坚决支持的。人人讲义气,人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社会治安自然就好了,所谓浩气长存,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不过如此。但人心难测,见义勇为的成本太高,英雄流血又流泪的事情太多,自然就没人肯见义勇为了,再过几年,说不定都没人扶老太太了。

张镇周每每看论语,看到“子贡赎人”,总是抚卷长叹。

从国外赎回鲁国人,可以从鲁国拿到奖励,结果子贡赎人,不取分毫,鲁国人就没人肯赎人了。

前面的有钱有闲,道德太高尚,后面的没钱没闲的人就跟不上了。

胡雪亭重奖见义勇为的义士,颇有千金市骨的味道,对社会风气自然是有非常重大的意义的,虽然想当然了一些,破绽太大,分分钟被人教训了,但出发点绝对是好的,张镇周很是赞赏。花钱交学费,以后自然会更有经验,处理的更完美,考虑到胡雪亭的年纪,以后很有可能成为国之栋梁的。

但胡雪亭被人抓住破绽敲打的时候,采取的反击手段,却让张镇周目瞪口呆。

引魂散?沟通阴阳?杀人者手指接触水面,粉尘如活物一般逃窜,路人甲则毫无异常?

会不会搞错了?张镇周回想史书上记载的那些或自称能沟通阴阳,或有神鬼之力的方士、异人、奇人,事实证明,要不就是一个骗子,要不就是缺乏资料,无法判断真伪。从没有哪个真的能在大庭广众之下,显示超出人间的能力的。

从丹阳送回的消息,时效上有点弱,算算时日,这已经是一两个月前的事情了。

张镇周反复的看文书中,描写胡雪亭沟通阴阳的那一段文字,细细的琢磨,只觉不可思议。那几个派去盯着胡雪亭的手下的忠诚和能力,他是绝对信得过的,若不是亲眼所见,一定不会写的这么虚幻。

难道,胡雪亭真的有沟通阴阳的能力?

张镇周半信半疑之间,忽然脸色大变,重重的一掌拍在案几上。

“总管,总管!”附近的手下们见了,急忙问道。

“老夫没事。”张镇周回过神来,看了一眼手下们。

高颖认为胡雪亭牵扯在杨広杨素贺若弼李浑等人的漩涡之中、杨轩感不远万里,赶来引荐胡雪亭、胡雪亭嚣张跋扈,目中无人、胡雪亭能够沟通阴阳……

张镇周终于明白才十五六岁的胡雪亭,为什么能牵涉到一大批重臣的漩涡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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