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人质听罢,也跟着喊起来“杀光庆兵,为我们报仇~”
因着酷刑,每个人的声音都很虚弱,可一百多人的声音合在一起,喊声是变得震耳欲聋。
“杀光庆兵,为我们报仇!”
逸郡王听得暴怒,吼道“塞住他们的嘴巴!”
“是。”庆兵们赶忙把刚取下的布团又塞回他们嘴里。
可惜晚了,冒死趴伏在城楼下的叛兵们听见了喊声,朝卫军这边喊道“叶知府跟其余人质的遗言是,杀光庆兵,为我们报仇!”
咚!
“收到。”最前线的死士营将士急忙去禀告孟鸿。
孟鸿去告知秦三郎“国公爷,叶知府他们的遗言是杀光庆兵,为他们报仇,一百多人质一起喊的这句话!”
说完,扬眉看向东北武将们……瞧见没有,人质们要的不是活命,而是报仇雪恨。
刘广泽哽咽了,跪下道“请秦国公下令攻城,我们东北将士愿做死士,力破城门,夺回阳吉府!”
听到这话的东北武将跟士兵们都跪下,高喊着“我们愿意做死士,攻城报仇。”
这般众志成城,秦三郎当然不会再等,立刻道“传令,各军按照计划攻城救人!”
言罢,身后不远处的大鼓立刻响起。
咚咚咚!
传令兵大喊“秦国公令,全军攻城救人!”
附近的传令兵听见中军大鼓的声音,立刻击鼓,重复着军令。
没多久,方圆半里内,全是这句话“秦国公令,全军攻城救人!”
正式攻城前,传令兵帮伍小少爷喊了一句话“伍老爷,你家幺儿让我们告诉你,叶家伍家的女眷们都平安,让你们放心!”
喊了好几遍,濒死的伍家舅老爷听到这话,硬撑着的那口气一松,了无牵挂的走了。
嘭嘭嘭!
嘭嘭嘭!
火石再次砸向城内,还绑着连庆兵都害怕的黑火油。
轰轰声音起,不少庆兵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烈火焚烧,啊啊的惨叫声响彻城墙根,这一片是彻底乱了。
除了火石以外,秦三郎还命人放了一盏盏孔明灯……孔明灯里有秦穆对城内百姓的告罪书跟承诺书、轻便却能杀人的长箭头。
而这些孔明灯还是给城内暗桩的暗号!
“大将军、逸郡王,秦穆真的不顾人质安危攻城了,下的军令还是攻城报仇……秦贼果然跟卫霄一样冷血,全然不顾人质死活!”吉将军这回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过来禀告,而火石太猛烈,一时间他是没发现孔明灯。
逸郡王见他这扶不起来的怂样,是恨不得拿他祭旗,可他还得下令“再扔一半人质下城楼,要是秦穆再不停止攻城,就分尸叶知府!”
又道“庆兵分为两支,一支上城楼,用毒远攻抗敌;一支去城门,开城门小孔放毒,毒死撞击城门的卫军死士!”
“是。”吉将军急忙去安排。
砰砰砰!
又一批人质被扔下城楼,可人质们已经没有恐惧,眼神是带着冷漠与不屑,如索命恶鬼般,盯着庆兵们,把庆兵给盯得发毛。
&n/>呵呵呵~
一阵阵的闷笑声响起,庆兵们吓得手抖,臭骂着“一群贱货,你们笑个屁,真以为秦贼能杀得了我们?城池要是受不住了,我们会提前逃跑,不可能会死在这里……对,我们不可能会死在这里!”
越说越心虚,再听着那瘆人的闷笑,以及激烈的攻城声,庆兵们是心慌得不行,脚软得差点迈不动。
“孔明灯,快放箭,把孔明灯射下来!”逸郡王终于发现了孔明灯,大吼着命人射灯。
可惜晚了,城内蛰伏了大半年之久的暗装们已经看见信号,是倾巢出动,先解决看守他们的庆兵,再射下一盏孔明灯,查看里头的信件。
“是告罪书跟承诺书……看来秦国公要的是全城百姓从人质变成战士,无论男女,全部拿起武器,为自己报仇。”费大根对费家暗桩们说着,又骂道“娘的,吃了大半年苦,被庆贼奴役得快成人干了,家旺这臭小子总算是把秦国公给带来了。”
费大根是费大参的堂弟,他想到自己在城内吃的苦,堂堂七尺壮汉差点掉泪,是狠狠抹了一把脸,道“赶紧的,敲锣打鼓,通知全城的百姓,报血仇的时候到了!”
“是。”麾下暗桩们应着,是分成五队,或敲锣打鼓、或吹唢呐打镲,总之是先弄出点声音后,再一起大喊着“秦国公攻城了,给咱们些了告罪书,发誓要破城给咱们报血仇。诸位兄弟姐妹,但凡还活着的,莫要退缩,拿起能用的东西,弄死庆兵,为自己报仇!杀敌贼,秦国公会为你们请功,无论男女,皆可封官赐银!”
他们在阳吉府做了几十年暗桩,熟悉这里的每一个街道、知道东庆人关押东北壮劳力、将士、女奴的地方,是专门往这些跑。
负责看押的庆兵千户听罢怒极,下令“一半兵马带毒药出去,兵分三路,尽快找到这些狗东西,毒死他们!”
“是。”一半庆兵是拿着毒药离开,循声去杀费大根他们。
可费家是采药人,而死士都会用药,他们又比较能溜,是瞅准一批几十人的庆兵后,一人用喊声吸引庆兵,其余人朝着庆兵抛毒药包。
嘭嘭,毒药散开,庆兵们没死,可头晕脚软,毒药是对他们起效果了。
“放毒箭,弄死他们。”一名庆兵总旗喊着,其余庆兵得令后,硬撑着晕眩感,朝巷子内放毒箭。
然而,费大根他们早就跑没影了。
可片刻后,费大根他们又从其他巷口绕到庆兵的后头来……嗖,先用绳索套马一般套住几个中毒的庆兵,把快昏迷的庆兵给拖过来,成功从他们身上搜出两包毒药,朝着中毒的庆兵射去。
嗖嗖,嘭!
剧毒散开,几十名庆兵中毒,彻底晕过去。
林金贵都懵了,指着巷子问“大根叔,他们这是中毒?这可是他们的毒药?他们没吃解药吗?”
“肯定吃了,可他们吸了咱们先前的毒药,两毒相冲,一时间没抗住吧……等二十个数,毒药散了就过去补刀子。”费大根是压着紧张数着数,二十个数,见庆兵没有醒来,立刻道“赶紧去补刀,直接脖子,别留后患。”
“诶。”麾下暗桩们立刻照办,很快解决了几十个庆兵。
费大根会庆文,已经从庆兵身上搜出不少毒药跟解毒,道“快吃解药,拿上毒药,套上他们的盔甲,假扮成他们,直接杀去王家大宅。”
王家是本地望族,宅子大,被庆兵给占用了,很多劳力被困在宅子里做毒药。
攻下王家大宅,不但能解救劳力,还能拿到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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麾下暗桩们纷纷点头,吃下解药后,又换上庆兵的盔甲,由费大根领着,架着几个被毒得不省人事的庆兵,往王家大宅去。
刚靠近王家大宅的卡口,费大根就大骂特骂起来“怎么只有你们这点人?你们卢百户去哪了?这等时候,竟然没亲自守着卡口,他是想死吗?信不信老子这就去裴千户面前告他卢永郴一状!”
他说的是东庆话,还用了一些东庆人才会说的语气词,又是先发制人,让守卡口的庆兵们慌了,忙道“这位总旗息怒,宅子后头的卡口有动静,怕是有贼人来犯,我们百户不放心,所以领了一半兄弟去查看,很快就会回来。您手下留情,莫要状告我们百户……千户大人心情正不好呢。”
费大根冷哼一声“一刻钟内,你们百户要是再不回来,你们立刻派人去喊,不可缺岗太久,否则别怪我尹大勇不念袍泽之情!”
有名有姓的,让守卡口的庆兵越发相信他是真的东庆总旗。
林金贵趁机道“我们刚才遇袭,损失过半,我们总旗心里窝了火,这才……诸位别介意。”
果然是吃了败仗,找他们出气呢!
守卡口的庆兵心下了然,心里骂骂咧咧,口上却说着“能得总旗教诲,是我们的福气。”
“赶紧走,去通知千户大人,城内的卫军暗桩手里有剧毒,得让芮家大夫们配些更厉害的解药才行,不然咱们怕是弄不死那些狗东西!”费大根催促着,扶着庆兵,往宅子大门去。可他故意绊了一脚,借机发怒,朝着守卡口的庆兵道“过来两个人,帮忙扶人!”
凶得要命,卡口的庆兵忙道“来了,来了。”
是急忙跑来,帮费大根一起扶着昏迷的庆兵。
有了卡口庆兵的跟随,费大根他们很容易就进了王家宅子,顶着半封面的头盔,直接问宅子里守卫的庆兵“千户大人何在?我们中了卫军暗桩的毒,损失惨重,要面见千户大人细说这事儿。”
“逸郡王需要大量毒药来杀卫军,千户大人带人去毒药库搬药了。”庆兵小旗长立刻带着他过去。
他们穿过两重内宅门,到了药库院子。
“裴千户,我们遇袭了,卫军暗桩有厉害毒药,我们损失惨重!”费大根扶着庆兵,疾步朝着裴千户走去,是用手把昏迷庆兵的脸给微微抬起一些,让裴千户见到庆兵的脸。
“这是什么毒?怎么把柳白子弄成这幅鬼样子?!”裴千户见是尹大勇麾下最得力的小旗长,且能进到毒药库院子的,皆要经过一层层关卡的检查,肯定是自己人,他就没有怀疑,朝着费大根这边疾走来,又指着廊下,道“去那边细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们不是吃了解药吗?怎么还会中毒?”
费大根道“解药是吃了,可卫军暗桩用的毒药也很厉害,估摸着是那个南宇给他们做的,白子他们最近玩女人玩得太过,血气泄了不少,这就中了招。”
裴千户大骂“让你们悠着点,别老是去找那些东北女人,你们就是不听,现在……咳咳咳!”
正骂着,一包毒药直接朝着他的面门杀来,身侧一暗,是费大根持匕杀来了,扑哧,匕首直接从右耳朵刺入,深入脑髓。
裴千户缓缓转头,看了费大根一眼……砰,直挺挺的往后倒去。
在场的庆兵们都懵了。
呼啦啦,一阵响动,林金贵他们直接把搜刮来的毒药全给扬了,拽下廊下的灯笼,朝着药库扔去。
药材干燥,很快就被点燃。
林金贵立刻大喊“毒药着火了,快跑啊,吸入毒药,不死也残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