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他话音落下,房内立时间陷入到沉寂当中。
我不住的盘算他话里的意思,又将季会出事那天的一切在脑海中回映一遍。
当时动手的确实只有王攀、贺光影和敖辉,如果非要说有嫌疑的话,那也只剩下个救助不利的庞友,而王攀这位“首席执刀人”已经身死命消,贺光影和敖辉又不知道在哪个耗子洞里躲藏,他们究竟想要听到谁的名字?
想到这儿,我又瞄了一眼对面的“宋组长”,单通过长相,基本能确定他和刚刚赴京述职的宋阳绝对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可透过前几天宋阳走时候,我俩在高铁站碰的那一面,我差不多也了解到季会被杀的计划是他导演出来的戏,这宋组长总不会是想让我俩说出来“宋阳”的名字吧?一定不会的!哪有人会暗害自己的子侄后辈!
“考虑的怎么样了?”
见我们迟迟不肯说话,瘦不拉几的中年虎着脸不耐烦的催促。
我搓了搓鼻子干笑:“抱歉领导,我们愚钝,实在是看不清其中的关系。”
哪想到老家伙是个燥脾气,直接爆粗口:“这特么跟关系不挂钩,实话实说就好!”
“老安,你小点声,小朋友又不是耳朵背,这种牵扯到很多人身家性命的大事件不得给他们充足时间考虑呐。”弥勒佛再次面露伪笑的打圆场,而后又眨巴两下眼睛朝我轻声道:“小老弟啊,我相信以你们纵横江湖这么多年的智商,一定可以捋清孰是孰非,有嫌弃杀季会的人不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位嘛,首先他得和季会有着不可调节的正面冲突,其次他的身份和地位一定相当不一般,否则也没可能在巡逻车里提前放好武器,你们可以照着这个逻辑思考一下。”
听到他的,我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这特么就差直接把杨利民的身份证念给我们听了。
“咳..”张星宇干咳两下,侧头朝我吧唧嘴:“朗哥我有点闹肚子,可能是吃的饭不太干净,你去上厕所不?”
我当即揉搓两下小腹接茬:“我也好像有点不舒坦。”
弥勒佛捻动手指头,微微睁开眯缝的眼睛:“两位小兄弟,有什么想法不需要背着我们,你们可以直接交流,权当我们不存在!”
瘦猴似的中年骤然提高调门:“你们要是喜欢耍花样,我就陪你们耍到底!先以腐蚀羊城老熊为理由把你们带回上京慢慢审理,再随便告你们几起伤人事件,关个三五年没什么大问题!”
“老安你看你,不要动不动就吓唬小朋友,虽然咱们确实有这个权利,但没必要使在他们的身上。”弥勒佛又一次以退为进的接过话茬:“不碍事啊王朗、张星宇,安副组长是个好人,就是脾气有点臭,我们不着急,你俩可以慢慢去考虑,今天如果实在想不出来,那咱们就明天谈,明天如果还觉得有难度,咱就改到后天,反正时间你们有,我们也不缺。”
姓宋的组长也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话:“我希望你们俩认清形势,既然找上你们,就说明我们肯定是有相当的准备,能谈的时候好好谈,别等到哭爹喊娘时候才追悔!”
望着这一屋子,貌似宝相庄严的中年,我心底突兀涌出一份鄙夷。
我们看似道不同,可干的好像是同一种勾当,都在拼了命的踩踏着同类的头颅攀爬,不同的是他们可能比我们更体面、更隐晦一些罢了。
对于他们这类人,我是真打心眼里佩服,有人负责怒目圆睁,有人负责菩萨低眉,还有的负责发策决科,不知道的还以为秉性各异,其实都特么是一座山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