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生的大衣挂在门边, 她伸手拿下来,或许是因为喝的太多,居然不觉得冷, 就随手挂在臂弯上了。
还没等她打开门, 门铃就响了,外边人好像挺急,接连按了好几下,屋子里全都是刺耳的门铃声,她把门拉开,还不等看清外边情况呢, 就赶紧往边上一闪,避开了撞进来的人。
“周先生, ”她看着差点闪到腰的周恪,微微笑了:“你怎么在这儿?”
周恪脑门上还有汗, 喘息也有些急, 见她没事,松了口气:“我当你出事了呢。”
看一眼身后人,他说:“刚才碰见他,他叫我来看看。”
他身后站着刚才给颜生倒酒的那个模特,神情有点局促:“我看那位先生带您上了楼,有点不放心……”
在圈子里打拼,还有这么好的心肠, 真有点难得了。
颜生慢悠悠的笑了:“你怎么认识周恪?”
“您不知道吗?”他愣了一下, 说:“之前苏家祖祭, 周先生也去了,虽然媒体没报道,但圈子里都知道。”
“我没事,你有心了,”颜生点点头,从包里摸了张名片过去:“我助理的电话,这么好的心性,被埋没就可惜了。”
对方受宠若惊:“谢、谢谢您!”
那模特走了,周恪才低声问:“没事?”
颜生脸上带点醉意,笑着说:“好着呢。”
周恪点头,脸色阴郁的问:“他人呢?”
“他啊,”颜生半靠在墙上,指了指屋里:“里边躺着。”
郑临挨得那一脚挺狠,躺在地上差点岔气,这会儿还没爬起来,听见外边有人说话,心里还直犯嘀咕,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听脚步声近了,有个满脸悍冷的男人过来,那架势就跟要杀人似的。
事实上,要不是见颜生没事,周恪非宰了他不可。
即便这样,郑临也没讨到好,拎起来几记老拳,牙都掉了俩。
颜生把门关上,进客厅一看就笑了:“我都打过了,你就别生气了,毕竟还有老太爷的面子在,打的狠了也说不过去。”
郑临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嘴角都冒血沫了,看着地上的牙,差点没哭出来。
周恪余怒未消,冷冷道:“这种货色,打死也不为过。”
“别啊,这么大一人,打死了埋哪儿?”折腾了这么久,颜生原本盘起的长发都有点散,她在沙发上坐下,顺手解开了,笑吟吟的说:“他为难的是我,你倒比我还生气。”
她酒喝的不少,玉面飞红,平添几分妩媚,长发散下来,眼波流转间,当真动人。
周恪不知哪里冒出一股火气,别过脸去,口气也不太好:“是,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多管闲事而已。”
“刚刚还生他气呢,现在怎么冲我开火了,”颜生不以为意,踢了瘫坐在地上的郑临一下:“去,给周公子泡杯茶,败败火。”
郑临捂着腮帮子,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泡茶去了。
他走了,颜生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周恪语气生硬:“有个朋友结婚,提前几天在这儿聚聚。”
“结婚是喜事啊,绷着脸干什么,”颜生瞟他眼,说:“我又不欠你的。”
周恪扭头看她,那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与柔情:“小姑娘家不要喝这么多酒,不安全。”
“我有分寸,”颜生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笑:“在外只喝六分,多了一滴也不沾。”
周恪看样子是想继续说句什么,然而郑临已经捧着茶杯一瘸一拐的过来了,他顿了顿,也就停了口。
这是顶级套房,茶叶也差不了,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那股清香气,颜生打开盖子后,那气味就更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