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钰没用她回答,心情复杂地道:“文嘉那人,恐怕不会一次就死心,初九是表妹生辰,咱们看看吧,如果他放弃了,应该不会再讨好你,否则,恐怕还得再委屈你一次,或更多。”
含珠低头。
她后悔了,她不想再经历一次或几次方才那样的紧张心跳,不想再感受他假装流露出来的温柔,她本来就为他心动过,正在努力忘了那份悸动,早知送一个香囊不够,还要被他抱在怀里,当初她一定不会答应。
程钰一直在观察她,见她露出一种说是后悔又有些难过的情绪,他莫名心疼,不由朝她走了一步,“生气了?我,我知道我不该碰你,这次是我没把握好,下次,下次我绝不碰你,你大可放心。”
是他太贪心了,明知不可能,还想多取一些她的好。
“那就再骗他一次,如果他真没死心,我会直接跟他说我,说我跟你的事。他虽然执拗,却不是不听道理,我说了,他应该会放弃。”含珠深深吸了口气,下定决心道。
她知道周文嘉喜欢“她”,但周文嘉只是对她好,没有直言,那她就没法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直截了当地拒绝他。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周文嘉真没有死心的话,下次多半会表白心迹,那时含珠也没有顾虑了。
“我走了。”该说的都说了,含珠绕过挡在身前的高大男人,匆匆离去。
程钰站在原地目送她,直到她头也不回身影彻底消失,他才垂下眼帘,靠在了葡萄架上,她刚刚靠着的位置。
人走了,余香还在。
重新取出那个香囊,程钰细细摩挲上面的针脚。
他到底在做什么,不能随心所欲靠近,又舍不得利落地走,可她是好人家的姑娘,是温柔守礼的小家碧玉,他屡次冒犯,她早晚有一天会厌了他吧?
或许,已经厌了。
下午歇完晌,方氏请含珠姐妹去水榭打叶子牌,等天凉快些再回去。
含珠领着弟弟妹妹过去时,发现只有方氏与周文庭坐在里面。
“怀璧有事先走了,文嘉还在睡觉,幸好你庭表哥也会玩牌,就让他给咱们凑手吧。”方氏笑呵呵地道。
“那我呢?”阿洵嘟起嘴问,“我也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