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大理寺天牢外,翡翠低声问谢容华道:“姑娘,您当真要为永乐伯的事求沈大人吗?”
谢容华着一袭蓝色锦袍,长发束簪,做男子打扮,手中拿着一把竹骨扇,这般姿态竟比男子还要潇洒俊逸,远远看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哪家小公子呢。
闻言,谢容华嘴角微微勾了勾,道:“找沈大人有什么不妥吗?”
“当然不妥了!”纵使是平日里最冷静的翡翠,此时也不禁担忧道:“这次永乐伯手头犯下的是五条人命,三爷知道此事气的不行,无论老夫人怎么说也不肯为永乐伯走动了。您倒好,瞒着三爷支了几万两银子给永乐伯府就算了,怎么还敢来求沈大人。沈大人性子最是刚正不阿,您为此事求见听,少不得会挨一顿训斥。”
一旁玛瑙也道:“是啊,那永乐伯被处斩是罪有应得,您若因他被连累,太不值得了。也就老夫人糊涂,一定要保永乐伯。这吃力不讨好的事大爷聪明躲的远远的,将麻烦都推到咱们三房!”
见二人既担忧又气愤的样子,谢容华轻笑一声,道:“你们说的没错,永乐伯那样的人,确实该死。”
“啊?!”
翡翠和玛瑙二人,皆是一脸不解的看着谢容华,谢容华斜了她们二人一眼,道:“在你们心中,你们家姑娘就是那种是非不分之人么。为了讨好老夫人,做出为永乐伯脱罪之事,罔顾那些枉死的百姓们性命。”
“那您昨天在慈心堂……”
谢容华淡淡道:“我是骗老夫人和永乐伯夫人的。”
“只有这样,若一旦永乐伯在天牢中有什么‘意外’,老夫人不会怪我们三房,二来也可以让老夫人知道我对她的忠心!”
纵使是翡翠和玛瑙心思再玲珑,一时间也摸不透谢容华的意思,二人相互对视一眼,一头雾水道:“姑娘,您说的让奴婢们越来越糊涂了,永乐伯会有什么意外?”
“比如说……永乐伯意外在天牢暴毙呢!”谢容华声音平淡如初,让翡翠和玛瑙二人心中具是一惊。
谢容华眼眸中滑过一丝冷意,“若此番我救下永乐伯,在老夫人面前立下大功,如此一来我便可以老夫人为依仗,对于某些人造成了威胁。她肯定会迫不及待的想要破坏我救永乐伯的计划,那么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了在天牢中的永乐伯!一旦永乐伯暴毙,伤心欲绝的老夫人肯定会迁怒于我,我和老夫人的结盟,不攻自破!”
玛瑙依旧一脸不解,翡翠倒是很快就反应了过来,道:“姑娘,您是说……襄阳郡主!”
谢容华微微颔首。
“难怪了,您之前让我留意京兆府那边的动向,买通京兆府尹身边的师爷留下齐管家收买京兆府尹的证据,原来您早知道,襄阳郡主会从中作梗此事……”翡翠素来平淡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敬佩之意望着谢容华,她早知道自家主子聪慧,却未曾想到她竟有这样未卜先知的本事!
她哪里知道,谢容华并非是未卜先知,而是因为前世襄阳郡主便就是用这样的手段,让老夫人和三房矛盾加深。
前世永乐伯案子出来之后,人证物证俱全,长房为了明哲保身,将这个麻烦推到了三房。后来因为谢蕴不肯出面求沈成玉,为永乐伯这个畜生脱罪,让老夫人心生芥蒂,将永乐伯的死都记在了三房!之后三房惨遭灭门,老夫人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