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那日替尹格格诊断后,发现她的胎像很差,再不用药很可能当时就要小产。微臣将此事如实告知了尹格格,她便让微臣设法暂时保住她的胎像。微臣便照她的话做了。微臣该死,此事应该早点告知福晋,微臣罪该万死!”白一夫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匍匐在地上磕头不已。
四爷盯着脚下的那个不断磕头的身影,眼里却没有任何动容,他不是那种别人一认错,一磕头就轻易原谅的人。要不是弘晖的懂事,他刚才也不会轻易同意再让福晋与大阿哥有过多的接触,不仅不会增加,反而还要减少。可是大阿哥实在太懂事了,他的要求,四爷不忍拒绝。
“仅仅是这样吗?”头顶传来那个决定着阖府上下一切命运的男人冷冷的声音。
白一夫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他明白李氏只不过想利用他将福晋拉下水,而福晋也只不过是想利用他打压钮钴禄氏,哪一边都不会顾着他的死活。既然如此,他不能成为任何一方的棋子,就只有自己选择一条能有生机的道路。
“就这些了,奴才只知道这些,其他事情奴才不知情,也从未参与过。”白一夫是个聪明人,他没有一口咬出福晋曾经吩咐过他的事情,因为他不确定四爷的心里到底偏向谁。
四爷盯着那个微微发抖的身影许久,慢条斯理地说道:“你现在就回去收拾自己的东西,然后我会让苏培盛去送你出去。我希望你彻底从京城消失。下一次如果再让我,或者府里头其他人看到,可能你就没这么好运了。我会在府里宣布:白大夫私授尹氏收买,隐瞒小产的真相,已经畏罪潜逃。”
要不是看在白一夫曾经为自己治好过旧疾,四爷或许会杀了他。
白大夫知道自己这次难以全身而退,现在只是被遣送出府,已经是四爷开恩了,哪里敢多说,立刻磕头谢恩。
待白大夫退出后,四爷将正在外头指挥人打柿子的苏培盛招了进来,对着他耳边小声说了些话,便挥手让他退出去了。
见事情差不多了,四爷这才抬脚往西小院子走去。刚走进西小院的门,武氏的丫鬟就看到了,立刻告知给武氏。可是四爷显然不是来找她的,当她看见四爷进了尹氏的屋子,倒也没有特别生气,因为她已经从李氏那里知道,尹氏不但再也得不到四爷的恩宠,反而会被嫌弃了吧。
夜罂看见四爷进来的时候,怔在当地都快忘记了给四爷请安。尹氏自从小产后,身子一直不好,再加上她又蓄意不好好养,让自己看起来更加病病歪歪的。
“夜罂,夜罂,这天气热得很,快帮我换身薄一点的衣服。”尹氏在房里叫着夜罂的名字。
“奴婢给主子爷请安!”当夜罂终于回过神,福下去身的时候,四爷已然从她身边走了过去。
“这里这么热,即便是穿薄点的衣服也还是热,不如我让人送点冰来,可好?”四爷迈进尹氏的房间,只见她整端坐在铜镜前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