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予面无表情,没有要接过的意思。
靳如歌看她实在痴心的很,于是接过去甜甜笑着:“苏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亲眼看着他喝下去!”
听见靳如歌这么说,苏丽笑了:“谢谢。对了,凌部长,你送完她回去,就回你的公寓了吧?”
凌予顿步:“苏小姐有事?”
苏丽面色一白,不再说话,忽然识趣地冲着靳如歌摇摇手:“我先走了,那个,谢谢你了。”
靳如歌没心没肺地笑着,一边摇手挥挥,一边目送她下楼。
等到她回过神来,就看见凌予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神,紧紧盯着她:“苏姐姐?一顿饭而已,你倒是自来熟。”
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靳如歌随着凌予一边下楼,一边拧开矿泉水的瓶子,咕噜咕噜就灌了下去。
走出军官食堂的时候,凌予侧目一瞥,发现苏丽留下的那瓶依云矿泉水已经被这小丫头喝了一半,不由失笑。
“不是说要帮人家亲眼看着我喝下去?”
靳如歌咧嘴一乐,娇憨毕现,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后脑勺:“那个,我不是知道你不会喝吗?我帮你把难题解决了,你还怪我。”
此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尽管披着夜色,但是盛夏的高温还是让人觉得浮躁。暖黄色的灯光下,靳如歌还没有来得及换上军装,紧身的大红色卡通短袖上衣,配着雪白的蛋糕短裙,还有新剪的妩媚短发,显现青春无敌,灵气逼人。
凌予定定地看着她,脑海中忽然回想起之前她扑过来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然后甜糯地说着:“小舅,我爱你。”
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被女人亲。
又或者,他出生的时候,他的生母亲过他吧,谁知道呢。
已经岁的他,不可能没有女人喜欢,向他示爱的也不下十个了,比如,今晚的苏丽。可是有时候,人心就是如此奇妙,越是从小没有被谁爱过,就越是害怕被爱。
他想,只要不被爱,就不会依赖爱,将来万一有不好的一天,也不会被爱抛弃。
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再说的犀利一些,这是他灵魂深处,最懦弱的地方。
眨眨眼,他将眸光转向了浩瀚的天空,淡淡道:“我哪里有怪你的意思。”
白嫩的胳膊伸了过来,手里抓着矿泉水的瓶子。
他扭头一看,靳如歌笑的一脸不怀好意,仿佛存心要戏弄他:“既然如此,那你接着喝啊。”
那双太过澄澈的眼眸里毫不掩饰着浓郁的霸气与嚣张,就像是认定了他会嫌弃她的口水,不敢去碰一样。
彼此对峙了几秒钟,夜,格外寂静。
凌予的双眸渐渐深邃而顿生出妖娆的雾气,嘴角一弯,他忽地接过靳如歌手里的瓶子,扬起脖子吞了下去。
透明纯净的水流孜孜不倦地涌进他的喉腔,直到最后一滴也干涸在他的嘴里,他才放下手臂,收回脖子,然后笑意盈盈地看着她。
瞪大的一双美目里满是不可思议,她单手指着那只空瓶,一贯的伶牙俐齿忽然就变得笨拙起来:“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