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这才走过来,询问:“……没事吧。”
怎么还把茶盏给翻了,水洒了一桌。
不翻能把她吸引过来吗?
霁月说:“这茶凉了,你再去沏一壶新茶来。”
朝歌唤红柚,本想让奴婢沏茶的,霁月说:“你去沏,我喝不惯她们沏的茶。”
“……”他啥时候喝不惯奴婢沏的茶了?
她竟不知道?
他是想让她沏茶吗?
他是想把她支开,免得他们表兄妹说起来没完没了。
朝歌莫名其妙。
既然霁月非要她去沏茶,她当然是去了。
不能人前驳了霁月的面子的。
朝歌一离开,剩下的三个人坐着就显得尴尬了。
奴婢忙进来把霁月这边收拾了一下后又退去。
霁月说:“最近府上不大太平,徐姑娘又让人抓了去,只怕沈府不能完全保证你们的安全,为了你们的安全,我有一个想法,我暂且安排你们住在府外,等徐姑娘被救回来,我再派人送你们安全回京。”
听起来是为他们好,这绝对没有问题,墨公子却莫名从里面听出被驱赶的味道。
本不该用这样的恶意来揣摩沈将军的,可这种想法油然而生了。
墨公子接他的话说:“沈将军您且莫对我们说这样的话,朝歌是我们的表妹,沈府有难,我们又岂有逃离安全之地,留下表妹在府中面对危险的道理,我们必然和表妹共患难的。”
墨兰也点头,咐和,道:“沈将军,表妹不仅仅是我的表妹,还与我义结了金兰,我们说好了要共患难的,您且莫让我枉做了小人。”
霁月言不由衷道:“朝歌有你们这般有情有义的朋友,是她的福气。”
墨兰说:“我们也不能为朝歌做什么,能做的就是多陪陪她。”
看来人一时半会是送不出府了,但这表哥表妹在一起聊来聊去的,确实让人烦啊!
又干坐了一会,实在是墨兰兄妹也不是那等会巴结人的。
霁月若不提个话题,他们和气质冷漠为人疏离,看起来还高不可攀的霁月也聊不出什么别的话来。
霁月只盼着这两兄妹觉得没意思,起身告辞,偏这两人丝毫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还没盼到两人离开,朝歌抱着沏好的茶进来了。
她笑着说:“大家来尝一尝我沏的茶。”
她走过去先为霁月把茶倒上,和他说:“有点烫,等一等再喝。”
她又过去为墨兰兄妹把茶倒上,也为自己倒了一杯。
墨公子笑问:“表妹还懂沏茶之道?”
看这颜色,闻这味道,好像挺专业的样子。
朝歌谦虚的说:“略懂一二。”
她这次用的是龙井,她说:“秋高气爽,收获在望,冲一杯龙井,细细的品,反复的想,是一种心境。”
墨公子拿了茶盏,轻轻押了一口,说:“所谓品茶,品的是感觉,随着季节环境的不同而不同,表妹,改天我们坐下来,我要请教一下表妹沏茶之道。”
朝歌说好。
两人又聊得欢,霁月说:“墨兄写的信,一会别忘记了送出去。”
这是提醒他该送信了,该走了。
墨启生便对朝歌道:“表妹,我这就派人把信送回去。”
人家正聊得高兴,他提醒人家送信,这驱赶之意不要太明显了,这次连墨兰都听出来了。
两兄妹一块告辞。
走出院宇,墨兰纳闷,问:“我怎么觉得沈将军好像不是特别欢迎我们?”
定然是错觉。
就算沈将军为人淡漠,不热情,也不至于不欢迎他们吧?
他们来这府上是看望自家表妹,又没碍着沈将军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