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0年11月8日,仅用了两天时间,李毅船队便安然返回了新华夏湾内的码头。他们的胜利归来使得整个新华堡欢声雷动,就连那些八旗奴隶们都在兴高采烈地谈论着之前一直困扰着他们的野蛮人的覆灭。
看着从船上鱼贯而下的贝齐米萨拉卡人,他们由衷地陷入了高兴之中。他们不清楚这些野蛮人为什么会发了神经主动来招惹他们,也许是东岸人侵犯了他们的土地,又或者是亵渎了他们的传统什么的,不过谁在乎呢?如今他们都被消灭了,这片土地上再也没人能够质疑东岸人的权威了。东岸人已经展现了自己的力量,即使再不开化、再愚蠢的野蛮人此刻也应该知道害怕了。
果然,就在这个月接下来二十多天内,附近再也没有出现任何野蛮人的窥视、骚扰。他们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伐木营地、水泥窑、砖窑以及一切他们曾经出现过的地方都失去了他们的踪影,就仿佛他们从未来过一样。
关于抓获的总计987名贝齐米萨拉卡人的处置问题,史钦杰在和李毅商量后还是决定将他们送往南非,交给莫茗处置,以和他置换一些相对可靠听话的八旗奴隶到新华夏地区来使唤。除了这些奴隶外,李毅还带走了部分驼峰牛、一百根经过初步处理的红檀、黄檀树木——这些都是要运回本土造船厂去烘干后拿来造船的。
李毅船队走后,12月10日,第二舰队的“超勇”号巡洋舰护送着一艘南海运输公司的商船意外地来到了新华堡码头。与他们同来的,还有河中镇镇长、南非开拓队副队长刘昂,他奉执委会命令押运着一批物资、人员来到新华堡。
“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边来了?”迎接出来的史钦杰也是一头雾水,他并不清楚执委会为何会在这个时候派人过来。而且,他和刘昂也不是很熟。刘昂是军情系统出身,很早就去了南非和莫茗一起主持河中堡的事务,说来今天这次碰面居然还是他们之间的第三次碰面。
“是东南贸易季风把我吹来的。”刘昂也开了个玩笑,“好了,到你的城里面去看看。这里可真热,得有28度以上了吧?这雨也真大,南非是不可能见到这么大的雨了。呵呵,想来老天真是偏心,你们这边雨水这么充足,却又让南非那么干旱。”
“你以为我想这里这么多雨啊?”史钦杰将手里的雨伞递给了刘昂一把,然后说道:“一个不小心就要发洪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而且,这里气候湿热,植物生长特别快,今天清除的杂草和灌木丛,也许过几天就又长出来了,令人头疼得很。而且,雨水太大了也不好,土壤里面的矿物成分都被雨水冲刷走或者渗透到了深层土里面,所以耕地略有些贫瘠啊。”
“呵呵,知道你是农业专家。”刘昂笑了笑,说道:“淋溶作用我还是懂的。不过也不是没法解决嘛,只要做好稻田排水,应该能减轻这种状况。而且,你还可以在收获水稻后接着种一茬玉米和甘薯之类的深根农作物,以充分利用深层土壤肥沃的地力。这样能一年三熟,一茬水稻、一茬玉米、一茬甘薯,擦,不要太爽哦,比南非那边一年一熟强多了啊。”
“离种地收粮还早着呢,你知道的,我这边目前还一个居民都没有呢,奴隶们还要修城墙、修下水道、修房子什么的,根本没有垦荒种地啊,就连伐木的人手都不足呢。”史钦杰摇了摇头,一边走一边和刘昂说道。
“这次你可失算了哦。”刘昂举着雨伞,神秘地一笑,然后朝后面船只甲板上努了努嘴。
史钦杰转头望去,只见那艘笛型运输船上,一个个身披油布雨衣的男男女女正小心地顺着绳梯往码头栈桥上爬。他们有的人身上还背着一个小小的包裹,有的人更夸张,背上的包裹里赫然装着一只活蹦乱跳的猪仔或羊羔,看起来就像是来此地拓荒定居的一样。
“这是……”史钦杰的脑子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这是定居者?不对啊,原来执委会和我约定的是41年10月份才会有第一批居民过来的,现在这里还没建设完毕呢,怎么就有定居者过来了?他们不怕这里的恶劣环境么,怎么随意更改计划,这不科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