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场述职宴,自然无法再进行下去,但众人短期内又不能离开州主府,只好在管事,丫鬟等的带领下,暂时去了各自分到的院落休息。
好在州主府占地广大,院子一套连着一套,不必担心住不下这么多人。
玉照城一行人被分到了雅莹院。院子不大,竖着几株掉光了叶子的秃树,两旁是枯黄的草坪,除开院门的三面则是客房。
江梦音等人无心休息,聚在了院子里,宋雨湖又气又担忧:“水青阳那小子到底死哪里去了?不要他的时候在眼前晃悠,需要他的时候又不见鬼影。”
一次次历经险境,宋雨湖嘴上不说,但心里却对水青阳产生了一种有些盲目的自信,觉得若是对方在,或许有办法救出颜平,虽然希望很渺茫。
另外,这里毕竟是桂东鸣的地盘,也实在怕那小子出事,连颜平都中了陷阱,难保那小子不会发生意外。
一行人正在院中商量对策,院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名青衫少年走了进来。身后的下人躬身告退,顺便关上了院门。
“小子,你还知道回来?”一见对方,宋雨湖先是眉目一喜,旋即又满脸怒容,站起蹬蹬走了过去,一脚踹向水青阳的大腿。
水青阳只好朝后闪避,见这小子还敢躲,宋雨湖又扑了上去,二人便打闹在一起。
刚想打招呼的江梦音呆了呆,与陶铃对视一眼,彼此都升起了一抹古怪之色。
她们算是明白了,为何外界会传出这两人不清不楚,疑似有染。搁谁不这么想?光天化日之下,这一男一女就敢如此‘打情骂俏’,完全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搞得别人都像是碍了他们的好事一样。
“你们够了没有?”穆胜男一声暴喝,看不下去了,差点想一枪捅死这对狗男女。
宋雨湖悻悻然收了手,水青阳则颇感冤枉,懒得理对方,走向了江梦音和陶铃,对二女行礼后,问道:“城主,我听说玄碧苑出了事,到底什么事?”
敢情这厮还不知道?江梦音无奈道:“水校尉,你刚刚去了哪里?”
“我去找那个端酒的丫鬟,不过对方下手更快,应该已经把人处理掉了,那个桂东棠还真是贼心不死。”水青阳冷冷一笑。
岂料听到桂东棠三个字,在场之人皆是精神一震,钟雪更是急声问道:“你能确定是桂东棠动的手?”
水青阳奇怪地看了看对方,此时他终于发现,颜平竟然不在此地,再看一群人焦虑的样子,心中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答道:“整个蓝雪州,与我有仇的人不多,就算是童家派系想打压这边,也不至于找我下手,应该是与我有私怨之人。
对方设计我的手段并不高明,还敢在州主府动手,我想桂东棠的嫌疑应该很大。对了,颜平呢?”
众人不能不承认,这厮有时候虽然不靠谱,但脑子确实不笨,有他在,兴许能找到解决的办法。
江梦音叹道:“颜平出事了……”将之前发生的一切简单说了一遍。
听完后,水青阳表情漠然:“不用猜了,一定是桂东棠下的手,颜平所中之毒与我一模一样。”
这时陶铃突然道:“刚才我想了一下,修行界有一种药,名为逍遥欢乐散,药性极烈,无色无味,只需混入食物中,哪怕是道源境修士也难以驱除,而且还能用法力挥发。不过这种药极为罕见,乃是仙朝的禁品,已经失传数千年了。”
说到这里,奇怪地看了水青阳一眼。假如对方之前真是中了逍遥欢乐散,也不知是怎么解的毒,身上的秘密还真不少。
穆胜男性子暴躁,很不想和水青阳说话,但这种时候,连她自己都下意识觉得,在场只有水青阳有能力解决,忍不住喝道:“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水青阳恍若未闻,眉头紧锁,过了许久之后,坐在石凳上,沉吟不语。
一旁的江梦音苦涩道:“事情已经失去了控制,贝若兰是贝家之女,遭受这样的耻辱,即便颜平是被人坑害,贝家也不会放过颜平。
你们大概不知道,贝若兰的未婚夫是王家的王日泰,对方是王家嫡子,代表着整个王家的颜面。出了这档子事,王家也绝不会放过颜平。世家大族,在外凭的就是一张脸……”
有些话她不好说得太明白,害怕其他人多想。但事实就是,只要颜平不死,王家和贝家必会沦为上层圈子的笑料。甚至哪怕颜平死了,两家为了消除影响,还得费一番功夫不可。
涉及到颜面问题,真相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颜平有没有干过。王日博之前的那番话,已经表明了王家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