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江又激动地转了会儿圈圈,才站在姜留面前道,“你真是如此想的?”
姜留真诚点头,“千真万确伯父您见多识广又胸怀忠君报国之志,此事由您去查再合适不过。再说……”
张文江追问,“再说什么?”
姜留笑容灿烂道,“再说, 我父亲还仰仗伯父鼎力协助,才能平安归京;侄女也需仰仗您的帮助,才能在康安顺顺当当地开铺子、赚银子。”
张文江诧异,“你只想开铺子、赚银子?”
“是。”
张文江看着姜留明媚灿烂的小脸,很想问问她觉得自己的长孙如何。他的长孙虽然比姜留小了几岁,但也是非常不错的,若姜留看得上,就可以嫁过来做自己的孙媳妇。再过几年, 张府内宅就由她说了算!
今日时机不合适, 改日再让夫人去姜家提亲为好。至于姜枫说的留儿不能十七岁之前议亲的话,都是骗鬼的,张文江才不信。
他转身把包袱包好,郑重问姜留,“此物你是何时发现的?”
姜留见张文江收了东西,便开始交代详情,并将事情往他身上推,“是景隆六年十月二十九。侄女和哥哥商议后,为求稳妥,第二日便将木箱给伯父送过来了。孔能被抓,孔全武去秦府讨银子这条线也是伯父您派人跟进的,是您请裘叔去南城兵马司大牢给孔全武治病,套得了他的口供。”
听姜留说完这些,张文江更想把她哄进家门了,“还有诸多细节,咱们得一一对过。”
“是。”
张文江与姜留把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套好说辞后, 转头看放在旁边书架上的滴漏,才惊觉天马上要亮了,“马上要卯时了,何人保护你过来的?”
姜留提醒道,“伯父,侄女是扮作您府上的小厮,奉伯母之命来给您送衣裳的。”
这个机灵鬼,张文江笑道,“也好,再过半个时辰,你随我府上的侍卫一同回去,再让他们送你回姜府。”
姜留摇头,“伯父,侄女自己回去就好。”
“为求稳妥,还是伯父安排人送你回去,我知道如何避开众府的耳目。”
姜留应下,又怯生生地道,“侄女还有一事想拜托伯父。”
姜留将追查遗诏的功劳都归到了自己身上,现在莫说她有一事,便是十件事,张文江也得应下,“你尽管说,能办的伯父一定立刻办了,不能办的,伯父也想办法给你办了。”
姜留不好意思地挠挠元宝般的耳朵,小声道,“我父亲对我的亲事已有打算了,不过要等我十七岁时才能摆到明面上。劳烦伯父把这个消息在不经意的时候,跟万岁和大皇子提一提可好?”
“……只有此事?”张文江心中虽遗憾,却也轻松许多,因为姜留这个要求,对他来说并不难办到。
姜留用力点头,“嗯。”
“好。”张文江满口应承下来,康安城中的流言他有所耳闻,也明白姜留在担心什么,便低声道,“万岁有意将太傅的嫡亲孙女指给大皇子。”
姜留闻言,一笑百花羞,“大皇子与太傅府上的姑娘乃是天作之合!”
她父亲深得万岁赏识,却心心念念惦记着西城兵马司的位子;她入了大皇子的眼,却只想开铺子赚银子。
张文江一时该佩服姜家父女知足常乐,还是骂他们不思上进,“留儿去厢房歇一歇,待会儿伯父让人送你出去。”
“多谢伯父。”姜留最后又叮嘱道,“我哥哥前几日来信说,边城外的契丹军已蠢蠢欲动,最迟四月,肃州必有战事。伯父,遗诏的事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