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圣血顺着雷阵下方缓缓滴落,整片空间一片寂静,甚至是卷轴之外,洪荒各处都是安静到了一定的极致,风掠过,卷起落叶杂草,却无一丝声响蔓延,犹如被一只大手抓走了所有的声音,然后是剧烈的心跳声蔓延。
所有人都呆愣了,甚至有些人忘记了呼吸,夏启已经不是胆大包天了,他简直是浑然不知畏惧为何物,他想踏破苍天吗?
所有人,都被夏启的动作震惊在原地,好似木雕石刻,没有丝毫动作,唯有心跳声响彻,就连呼吸都为不可擦,不知不觉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夏帝,此人,当为一代豪杰。
正在此刻,卷轴之中蓦然传出了一道淡淡的声音,在这一片寂静的环境之中,犹如扩大了百倍,清晰而传递出很远很远。
“圣人违规与庶民同罪,圣人受万民敬仰,不为万民造福,是为不仁,同为圣境,却一在想要斩杀我,是为不义,杀劫临世只为保身,不救天地,是为不忠,师尊在上,他们却如此行事,置师尊名声于不顾,是为不孝。”
“如此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徒,该杀!”
一声高过一声,犹如洪钟大吕振聋发聩,一言一言如狂风掠过洪荒各处,如刀尖一般刺在每一个人的心尖,这世间,有人不畏强权,不惧天地,只为了讨回公道,或许,曾经有人怀疑,但是,道尊之前,依然敢如此行事,当真是真汉子。
数句话出口,夏启一抬脚将已经形同焦木的元始天尊踢成了飞灰,当真是飞灰,灰尘扑闪,恍若迷离之境。
夏启站在灰尘当中,犹如鲜血浇筑,眉宇间不仅仅没有丝毫惧意,甚至战意愈加浓烈,仰头看着那紫芒,还有紫芒之上的那道身影,蓦然,那道身影缓缓抬起一只手,并不见他有任何动作,便见夏启周围的那些拍摄的珠子尽数碎裂成渣。
然后,下一瞬间,夏启就感觉到四周的空间被禁锢了,这和强大无关,就好似天地在他手中。
夏启一身力量竟然无法施展分毫,但是,纵然如此,夏启依旧面不改色,缓缓道:“鸿钧,你是要偏袒?还是要为你的弟子报仇?”已经到了此时,也不怕他算到前因后果,夏启直呼其名。
镇元子都快要哭了,夏启的胆子简直是大过天了,这世间自洪荒重开世界,鸿钧成圣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敢直呼过他的名字,甚至是背后都不曾吐出只言片语,只要有孩子出生,他们天性里便好似带上了畏惧,从不敢替鸿钧二字。
紫芒之上,那道身影不动不摇,看不清面目,只感觉他的强大犹如这方天地,恢弘不见边际。
夏启却也不说话了,你想禁锢你便禁锢,他只是抬头淡淡的看着那道影子,眼底之中没有丝毫畏惧,生亦何欢死亦何惧,况且,他未必会死,连死都不怕,还会在不会死的前提下,露出怯懦的表情?着实可笑。
怯懦二字,此生不会和夏启扯上半点的关系,夏启生而再为人,从未恐惧,退缩纵然能得缓一时,却会心虚一生。
场面一度寂静到了极致,那风都好似畏惧的避开来,只见千里之外狂风呼啸,此处却是万籁俱寂,就连那摇摇欲坠的叶子,都悬在枝桠之上,不敢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