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到底是谁？”
身上仿佛被压着一座万丈大山，天搀扶在地面上的两只手臂，能够清晰的看见那种用力过度的颤抖。
方圆五米中，一颗颗石头碎块，都以一种诡异的形式漂浮在空中。
伊梵身上金发飘扬，仿佛化作了一尊大魔王，正接受来自敌人的跪拜。
碾压，毫无胜算的碾压！
哪怕是伊梵放水，也依旧让天生出一种不可跨越的错觉。
此时，只见他用沙哑的嗓音，眼神空洞的盯着地面。
外界的人无法感受到伊梵的恐怖，但是他身上，全身的骨头都在咯咯作响。
连最后变身黑龙的权利，也都被无情地剥夺。
“神，一个从凡人蜕变而成的神！”伊梵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天一遍又一遍的尝试着爬起，也未做出多余的动作，反而还饶有兴趣。
似乎像是在鼓励一般，让天努力爬起来。
“凡人蜕变而成的神？”天口中无神的呢喃，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如果伊梵称自己是远古时期就存在的古神，那么他还可以接受。
但是那些被他称作为猴子的凡人，竟然成长到了如此能够碾压他的强者，这让他心中根本就不相信。
因此，只见他再次开口道。
“那群低等的猴子，怎么可能出现你这种强者！”
“强者？呵！你说错了，我是一个懦夫。”黑龙天的一声强者，使得伊梵目光出现空洞。
这一刻，他想起了以前在天使文明的时光。
多少女性天使对他的排斥，像是在面对一条肮脏的臭虫。
然而他秉承着那可笑的道德感，如同舔狗一样默默地帮助她们，最后凯莎她们虽然看在眼里，但那也仅仅只是看在眼里。
这一切，他原本以为是为了更好地追求武道，刻意的去追求那种问心无愧。
然而结果，便是连他自己都失去了信心，像一条狗一样，谁人都可以扯着道德的制高点，来轻易的踩他一脚。
黑龙天的这身强者，似乎让他抓住了什么，却又什么也抓不住。
“是啊！什么是强者？强者的内心，就刻意的需要去追求那些心境吗？”
“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简直就像枷锁一样，死死的将人拖住，锁在一个狭小的房间，终日郁郁寡欢！”
这一刻，伊梵的眼中，闪过一抹前所未有的金光。
整个心灵，仿佛都在这一瞬间接受了洗礼，向着一种全新的层次蜕变。
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少了一分杂乱，却多了一分洒脱。
“你想死吗？”半响过后，伊梵盯着天问道。
“你在怜悯我吗？”虽然在实力上被彻底的碾压，但是在心性上，天依旧还有着自己的傲气。
“曾经我也是个人类！我需要一个不杀你的理由。”答非所问，伊梵的目光扫视着周围的士兵。
所过之处，没有一个人敢与他对视，即便是先前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也在伊梵的视线中，情不自禁的向后退缩。
“不杀的理由...”黑龙天反复念叨着，却也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伊梵的意思，明显是站在人类这一边的，神族奴役人族，是在向他要一个解释。
天心知肚明，不过他却没有选择在吭声，死就是死，实力不如，死了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