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赶到此处的左怀景、左怀真便听到了这一出,脚下一顿,连呼吸都轻了几个度。
这个世上知道他人的秘辛不算恐怖,知道他人秘辛然后利用打磨成为对付他人的利刃才叫恐怖,而左城就是这样恐怖的存在。
十五年前左家老头子的一言精准啊:左家几百年出了一个左城,一个天生就应该站在巅峰的王者。
这样一个善于谋划,精于手段,惯于狠辣的主,那么左怀民的结局只有一个——死!
不,也许生不如死!
“哈哈哈——”
一阵癫笑余音绕耳,在这血腥弥漫的静夜让人毛骨悚然。
左怀民仰天大笑,笑到脸部抽搐,狰狞了五官,笑罢,脸上全是大彻大悟后的灰败:“我果然愚蠢,居然让你玩弄鼓掌十二年。”
死寂的夜,那人绝美的容颜毫无柔和的棱角,毫无温度的杀伐散开来。
静,这般静,若那死亡前的宁静,空余那癫笑在回荡,然后缓缓落下。
“可还有遗言。”男人的嗓音那样好听,好听到自成蛊惑。
左城啊,这人就是蛊,致命的诱惑。
一句话,毫无杀机,毫无森冷,甚至无情无绪,却叫左怀民浑身一软,重重跌倒瘫软,一双沧桑的眼渐进浑浊,望向那风中冷若冰霜的人:“静新,我——”
“住口。”一声凌厉截断了左怀民的话。
遗言啊,有些人怕是要死不瞑目了。
唐静新冷悠悠的眸子俯视地上面如枯槁的左怀民,不带一丝情绪的冷漠:“等你死了,我会把你丢进进阳江,有什么话去和我母亲说吧。”
这还是那个温婉宁静善解人意的唐静新吗?所有人都看走眼了,这是左城的刀啊,锋利着呢!
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好一把骨肉亲情的刀。
左城啊左城,这般手段,世上还有谁能匹敌。
左怀景与左怀真同时看了目下无尘的男人一眼,顿时心底打起了寒颤,幸好,没做蠢事。
“哈哈哈——”那边地上的男人好似忽然苍老,匍匐在地,不停地狂笑,“哈哈哈——”一双火星窜动的眸子渐进死灰枯败,“左城,我怎么斗得过你,我怎么斗得过你,哈哈哈……”
左城侧身默然,那忽隐忽现的月笼了他一身光华,折射出一种绝然魅惑的幽冷。
这样的男人,何惧敌手,斗?那是他的天下。
“先生如何处置?”唐静新恭敬俯身在左城前。
“你想给他痛快吗?”
唐静新没有丝毫犹豫:“不想。”
父女亲情?那就是屁,入了左城麾下,狠才是王道。
左城缓缓转身,冷冷睨着地上的人:“是你自己作恶太多,怨不得别人。”
“我只问你一句,十二年前为什么你要置我于死地?甚至连我的孩子也不放过。”左怀民咬唇,整张脸抽搐到狰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