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还没落,门毫无预兆地开了。
“少夫人,什么事?”
江夏初微怔,惊诧地看着走进来的左鱼。
莫不是睡多了,出现幻觉了。江夏初摇摇头。
“少夫人怎么了?”那人走近,递了杯水过来。
江夏初不禁失笑,接过水:“他还是应了我让你回来了。”视线落在左鱼结痂的手腕上,“伤得重吗?”
“我不要紧,已经是意料之外的宽恕了。”
左鱼浅笑,第一次江夏初看见她除了面无表情之外的表情。
左城真是本事啊,要人性命的是他,被感恩戴德的还是他。
“你怨我吗?”江夏初问。
“先生也问过这个问题。”抬眸,见江夏初眼眸深邃,她说,“之前怨,现在不了,因为只有少夫人可以求情,少夫人也确实这么做了。”她坦言,绝无隐瞒,江夏初某些方面像极了左城,比如一眼能看穿人心,隐瞒只是多余。
江夏初沉吟片刻,漫不经心的语气有些微冷:“不怨左城吗?他要你的命。”
左城二字,江夏初总是唯恐避之不及,这倒是头一回主动提及,她啊,莫不是真的魔怔了,只是她自己却鬼使神差地问了。
左鱼对着江夏初的眸,有种对着左城的幻觉,不由得小心翼翼了几分,回答:“在今天之前我的命本就是左家的,是先生的。今后,我的命便是少夫人的。”
恍然响起了左城的话:你的命今后是她的,只能为了她死。
眼前这个女人何其有幸。
只是似乎这个旁人眼里的幸运,她只是无动于衷,平淡得好似个局外人,语气云淡风轻:“即便心里不甘,不服,即便你要交付生命的人只是这样平凡普通的我,左城的话也要绝对服从吗?”
似乎她口中的左城只是路人甲乙,不带情绪。
左鱼第一次看清,原来这个总是淡薄的女人,是真的在置身事外,即便现在她正在询问。
心里忍不住为那个男人不值,有些倔强强硬地回答:“是。”
不需要考虑犹豫,在左家,绝对服从是基本,一种惯性行为。
那个男人是绝对的王者,江夏初不可否认,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何而来的好奇心突然作怪,她竟问:“小鱼,左城对于你们整个左家意味着什么?”
那个男人,不知为何,突然陌生了,像一道谜,然而,她莫名其妙地对谜底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