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杂志还有吗?”江夏初指着门口摆放的铁架。
收银小姐立马收回打量的眼光,心有戚戚然:“都在那了,不是药店里的杂志,帮着代售的。”
收银小姐尽量回答的滴水不漏,万一这人是药检就麻烦了。
“这些我都要了。”
“额?”收银小姐又一次被口水呛到,这人太奇怪了。瞟了一眼铁架上的杂志。
江夏初走到门口,捧了一摞杂志放到收银台:“所有这版的杂志我都要了。”
“哦。”收银小姐思绪没有着陆,蒙蒙地点头。
收银小姐怔愣地看着她的顾客上帝提着一袋子的药,一袋子的杂志,走出去。揪着眉道了一句:“怪人。”
可是还有更怪的,只见顾客上帝走到垃圾桶,将装着杂志的袋子丢进去,然后走远了。收银小姐的表情堪比发现新大陆:“这也诡异了吧。”低头,看了一眼柜台下自己私藏的珍品杂志,刚才没舍得拿出来,留了这么一本,对着杂志封面的咋舌:“这么帅的男人,居然被丢进了垃圾桶。”
收银小姐摇头惋惜了一阵,结账的客人来了,将杂志随手放在柜台上,杂志封面上,一张鬼斧神雕的俊颜下,写着:雨后左城……
江夏初住的地方偏僻,到了晚上几乎没有一点声响,死寂得有些渗人,她习以为常地去停了车。坏了许久的路灯还是没有修,忽闪着暗淡的光,将江夏初的影子拉得长短不一。
似乎一切都诡异的厉害,包括脸色白得像纸的江夏初。关艾曾说过这个地方不是人住的,就像贞子拍摄现场,有多渗人就有多渗人。倒也没错,除却江夏初,这栋楼只住了三户人家,都是奇奇怪怪的人,江夏初搬来一年多,也没碰面过。
用关艾的话说,这叫物以类聚。
江夏初住在二十三楼,最上面,再引用一下关艾的话,这里住的不是人,江夏初还是其中极品,让人搞不懂。江夏初每次听到这样的话只是笑而不语,连她自己也不懂呢,她已经难以适应人类了,怎么办?
电梯有些陈旧,江夏初按了好几遍,指示灯才亮。狭小的空间里,似乎被抽去了空气,呼吸渐进重了。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脸上的热度灼热了手上的汗。微微摇头,却并没有清醒多少,头疼得更厉害。眼皮有些重沉甸甸的,恍恍惚惚江夏初只看到电梯内壁上倒影了好多个自己,摇摇晃晃的看不真切。
二十三楼,原来真的这样远啊,好久好久呢……
砰——
突兀的响声刺耳,江夏初睁开沉重的眼皮,可眸中除却黑暗别无任何倒影。
江夏初苦笑,真是人不逢时啊,明日就物业检修呢,偏生她毫无时差地赶上了。眼前什么也看不到,她缓缓挪动了一点,拍了拍电梯:“有人吗?”
明明用了全身力气,声音却暗哑:“有没有人?”
话音落,江夏初低哑的声音在电梯里回荡回荡,久久后,回答江夏初的只是一波一波的死寂。她暗自好笑,莫不是头疼地糊涂了,这栋楼除却自己只有三户人家,而且都住在五楼以下。
六月三十号……让人讨厌的一天呢……
江夏初将袋子里的药都倒出来,撒得满地都是,胡乱剥了几粒就往嘴里送,没有水,皱了皱眉头,有些难以下咽。吞了药,将袋子垫在地上,靠着电梯壁坐着。
夜越发浓了,下过雨后的夜晚凉气丝丝入扣,从地上蔓延到身体每一寸皮肤,江夏初环抱着自己,微微发颤,原来夏日的夜晚也会这样冷啊。
恍恍惚惚间,她已经睁不开眼了,听着手上钟表的声音,似乎走了一个世纪那样长,却不紧不慢,不稳不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