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红色的花,晕开别样的纹路,开出最灿烂的血色,手指抚着胸口:真疼啊,不是伤口,是里面。
那最美的手指,沾了血,他自己的。拾起地上的伞,遮了一帘雨滴,伞下,徒留无力的呢喃:“我给的,你都不要是吗?”
他的伞,连同他的人,她弃之如蔽。
雨下了多久呢?这场雨似乎要洗尽这个六月的颜色,久久未停。
都散了,戏落幕了,她却恍惚了,开始了她的自以为是。
门口,关盺怔怔地站着,不知道看向哪里,似乎凤眸焦距模糊。雨,很大,她没有在意,打湿了她露在门外的肩。
到底是哪个方向?雨太大了,车辙的痕迹被冲刷得干净,她辨别不出左城的方向。
就这样走了,没有一句解释,哪怕一个字……这场游戏是不是只有她才当真了,为什么她觉得那样恍然呢,似乎抓不住任何真实的痕迹。
关盺苦笑,伸手,接了一手的冰凉,再握紧,再紧亦是流逝。
左城便是如此吧……
一方紫色,打下暗影,关盺转头,浅笑:“是你啊。”笑很牵强。
是他啊……是不是他也看到了她失魂落魄的悲凉呢,那样明显,肯定无处顿足吧。
“嗯。”左手边,程信之撑着伞,紫色举到关盺上方,“我来还你伞。”
雨天,紫色的伞,似乎同样的场景,只是不同的心情。
沾湿的碎发贴在额头,略微的狼狈,她无动于衷:“来得很及时呢,今天刚好下雨了,刚好我被放了鸽子,刚好你来了。”微微停顿,眸子流转,有流光却无彩,她建议,“那不如再多一个刚好吧。”
哪有那么多的刚好,六月的雨总是将下不下,他等了半个月,为了这场雨,这样他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来见她;哪有那么多的刚好,他等了半个小时,左城走后,她出现了,才有这样的巧合。
不过,既然是那么多‘刻意’,就差一个‘刚好’了。他无异议:“如果可以,那好。”
“帮我救场吧,我的专访没有主角。”
有些人总善于找各式各样的挡箭牌,其实不是他们聪明,而是那些甘愿很傻。
比如程信之……
他揶揄地反问,早有了答案地走走过场:“替补吗?”
明知故问,他还真傻得彻底。看来有时候绯闻可以信一半的,比如左城与关盺,左城那一半是假的,关盺那一半是真的。
“给你做主场。”她笑着回答。
“如果来得及的话。”
“没问题,本来就只欠一个冬风,随机应变是我的专业,不会冷场的。”
“我的独家,希望不会太糟。”
这场直播欠了一个冬风,他可以替补,只是有些位置怎么也替补不了,有些人怎么也代替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