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江夏初的故事吗?左城参与的那一部分,关艾似乎可以理解江夏初对左城的恨了,如果换了她,怕是不止恨这么简单吧。
“十七岁,被囚禁了一年,她逃了。在医院,是以琛用一具死尸将她换出去了。”一言带过了地狱般的一年,她回过头,看着关艾,酸楚消失得不留痕迹,“只是,只躲过了五年。”
江夏初的书读完了,最后一页没有结局。罂粟花开的悲剧便是江夏初的所有。
“那个女孩是你,那个男人是左城。”关艾一语道破了江夏初书里最阴暗的那部分。
终于知道江夏初为什么不会笑了,那个罂粟花一样的男人让她忘记了笑的能力。
“你看我,都记得这么清楚,我还以为都忘记了。”江夏初嘲弄地弯着唇角,梨涡浅浅。
伸出手,江夏初的手很凉很凉,覆在关艾的脸上。
原来她脸上有温热的液体,叫做眼泪的东西。多少年关艾没有流泪了,她不记得了。这次她会清晰地记住,这一次为了一个叫江夏初的女孩,为了她的凋零的花季。
她只是江夏初故事里的观众,演绎的人的没有流泪,她却哭了,关艾不相信戏子无泪,她想江夏初一定是哭干了眼泪。
关艾抹了一把模糊眼睛的东西,矫情这东西不适合她,偶尔就好,不能惯犯。她握着江夏初冰冷的手:“忘不掉就狠狠地恨他,你有那个权力的。”
“我也是这么做的。”江夏初回答。
左城在她世界里停留了一个花季,江夏初在每个花季都恨着左城,这便是她偿还他的方式。
关艾吸吸鼻子,最后再矫情一把:“夏初,都过去了。”
不要再记得了……
轻轻点头,江夏初声音绷得紧紧,像风筝线:“嗯,过去了。”
只是忘不掉了……
罂粟花的花期,从什么时候起,江夏初记下了,然后一直一直记着。
蔚蓝的天如洗,拂着五月的风,正是无限风光春日好啊。
蓝蓝的天,柔柔的风,多适宜出门啊,可惜黄历不好,天蓝咖啡生意不佳啊。
低着头,拧着眉,抿着唇,关艾对着手里的计算器忘乎所以。
手下灵活,按得那叫一个‘健指如飞’。不过似乎有句话叫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第一遍,负一万九千八。
第二遍,负一万四千。
第四遍,负一万五千六。
第五遍,负一万四千。
五遍算下来,次次亏损,没一个正数。按了五次,四个结果,断定:“亏了一万四千。”关艾蹙着好看的柳叶眉,对自己着实恨铁不成钢,一番自我疏导后,又眉开眼笑,“上个几度亏了两万,有改善了。”
看来开始步入正轨了,很快就会蒸蒸日上的。某人自我安慰,其实这番慰藉在一年前天蓝开张是就用过了,也不嫌烦。
关艾正在寻思着如何让天蓝转亏为盈,某人咋咋呼呼地打乱某人的大计。
“老板,老板。”
气质啊,气质啊……小青都受了一年多熏陶了,怎么还这么一惊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