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问题分析得再怎么透彻, 也还是抵不过太子爷三言两语的撩拨。这其实就是出息与不出息的问题。
守身如玉这档子事, 她大概只能勉强撑一撑, 撑不长久, 这就是没出息。再比如, 得寸进尺这档子事, 太子爷只能勉强忍一忍, 忍不长久,这就是出息。
锦笙心下叹息完毕,遂暂时不再想这些, 转而挣开君漓的手臂,爬到床边把他随意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抱成团后又爬回来交给他。
也没说话, 只跪坐那里, 抬头望着他,神色惹人怜爱, 眼中的意思却再明显不过:我希望你能先把衣服穿上, 然后走出那扇门。
只盖着一床薄被松松掩住下身、坐姿却依旧从容潇洒的太子殿下微微挑起了眉, 很不满她事后立即赶人的态度。
柳州街头小霸王, 当自己是在他身上嫖了一通么。
“这么急着赶我走做什么。”太子爷到底还是脸厚, 不动声色地拈着衣服重新扔到了床下, 凝视着她,面无表情道,“我若是走了, 你一个人免不了会情不自禁地回味方才的荒唐, 倒不如我留在这里陪你说说话,你脑子里还能正经些。”
“……”锦笙咬住肿痛发烫的下唇,羞愤道,“你再这么说,我以后不与你这样了!”
“不与我哪样?”君漓面不改色心不跳,挑着左眉继续逗她。
“……”锦笙把唇咬得更紧了些,忽觉有些刺疼,她又松开,蒙住自己红得快要滴血的脸,“不知道……反正不与你这样了!”
“那我不问了。”君漓淡声道,“不问的话,可否现在奖励我再这样一次?”
“……!!!”锦笙脸红得发烫,往枕上一扑,把羞臊不已的老脸埋在枕中,闷声道,“我义父和我爹都叫我离你远一些,我应该听他们的……我后悔了,我不该与你这样的……”
“……”君漓唇线紧紧一抿,把她从枕上捞起来,“好了,我不说了。”他稍作一顿,呢喃道,“你……不要后悔。”
锦笙揣摩不清太子爷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深意,像是在教她不要退缩,但她也不敢奢望太子爷真是这么想的,不要退缩是什么意思,她也没打算和他走下去啊。
揣摩不清的,最后锦笙就归咎为,太子爷大概是想提醒她,现在就后悔可能后悔早了,毕竟他还没做什么实事儿,就蹭了个尽兴而已。毕竟,迟早她会被撩得心甘情愿被他拆吃入腹。
锦笙恍然地,“哦,晓得了。”
“嗯。”君漓似乎是叹惋了一声,那一声极轻,“娇娇,你晓得你在我面前有多小气么。”
小气?锦笙又狐疑地蹙起眉,片刻之后再次恍然。
太子爷觉得她小气,因为她不给他看身子,关键的地方一点儿也没给他看,一点儿也没。
就这个程度她还觉得和他来这么一次后悔,当真是小气极了。
反过来说,他觉得自己就很大方了,关键的不关键的,脱给她看了个够,浑然不计较利弊得失。
“你觉得不公平?”锦笙抬眸望他。
君漓抿了下唇,一本正经地问,“若我觉得不公平,会如何?”
“若你觉得不公平,那咱们以后都穿着衣服好好说话,不就很公平了吗?”锦笙再次爬到床边捡起他的衣服,递给他,“喏。”
君漓将衣服接过来,又随意丢在床角,随即向后仰躺在床榻上,柔声道,“卿卿,五日后有灯会,我记得柳州落雁河那边每年都会举办灯会,你小时候应该常去吧。你喜欢看灯会吗?我陪你去。”
这个话题转得太露痕迹,锦笙觉得自己不应该就这么被绕过去,但她听见太子爷用那种温柔到骨子里的声音同她讲话,还是控制不住地跟着他的思路走了。
五日后?灯会?似曾相识的字眼,锦笙稍稍反应了一下,想起来今早上顾勰临走前也特意说了五日后要跟她去看灯会。
锦笙思忖了片刻后,心底不免啧地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