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外衣, 一件里衣。
柔软的系带绕在指尖, 轻轻一扯就散了, 君漓端详着她的脸, 视线游移至她的锁骨, 然后松开捏着系带的那只手, 转而捏住她的衣襟, 将锁骨处那一块儿拉开。
入目是一片几乎毫无瑕疵的雪白。与雪白的滑腻不同的是那清晰分明的锁骨,正中间一个小小的骨窝,顺着骨窝向下, 是——
被素白色裹|胸带束住的玲珑的起伏,中间有淡淡的一条沟渠。只是因为被紧紧束住,并不明显, 但也正因被束住, 可想而知那雪白有多柔软。
君漓的眸色逐渐变深。
这个时候,感受到胸前忽然变凉, 锦笙才从震惊中猛地回神, 只低头看了一眼, 脸上的血色便褪得干干净净, 额间冷汗顿生。
她突然握住了君漓捏在她衣襟上的那只手, 用哀求的眼神望着他, 眸中满是害怕和无措,“太子爷……”
她的脸色惨白,眼神无助又可怜, 眸底想要使劲压住的恐慌还是抑制不住如泉眼处的泉水般冒出来, 委屈和羞愤一起席卷而来,连带着她的眼眶也红了一圈。
她握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柔胰温凉柔软,此时正几不可见地颤抖,那是一种无地自容和惊慌失措的颤抖。
虽然只喊出了“太子爷”这三个字,但足以听出她语气中的乞求。
不晓得她想到哪里去了,君漓挑眉,眸中含笑,嘴角也微微一挽,“嗯,怎么?”瞧把她给吓得,委屈成这样。
“我、草民……不……”锦笙抖得更厉害,她已经顾不得去想他为什么会知道,此时满脑子都是该怎么办,她方才想的很糟糕的一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知道!他真的知道!
君漓见她神色愈加慌张,抖得话都说不清楚,想要逗她的心思又敛了回来,生怕吓着她,他翻过手,想要反过来抓住那只柔胰。
被抓住的那一刻锦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主动伸爪子去抓君漓的行为有多么大不敬!
她倏地缩回手,往床榻后疾退了好几步,然后跪在榻上颤声道,“太、太子爷在上!草民……草民知错!欺君罔上其罪当诛!草民甘愿受罚但是……但是……”
“但是”了好久,锦笙急得满头大汗,什么也说不出来,平日里插科打诨、伶牙俐齿的劲儿全都被狗吃了。
君漓却极有耐心,坐在床边凝视着埋头求饶的锦笙,在她说不下去的时候,插了一句,“你要不要先喝点儿水再说?”
锦笙心中打腾儿,什么都听不进去,涨红着脸硬生生接上方才的话,“但求太子爷不要……不要……上报陛下!”
“嗯。”君漓转身,果真亲自给她倒了一杯茶水,又坐回来,见她离自己的距离略远,便自己先抿了一口水,继而不疾不徐地道,“你是我的女人,我上报他这些做什么。”
锦笙依旧听不进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兀自顺着依稀可以称为思路的一团乱麻接着抖道:
“倘若以后太子爷有了别的心仪之人,娶了太子妃,对草民没有半点情谊了,也恳请太子爷……不是……求求太子爷,不要把这件事情说出去!不要告诉别人!也不要问草民为何要如此……草民感激不尽!以后做牛做马任劳任怨!不敢有半点……有半点……”
一时词穷,锦笙急得都要哭出来了。
君漓静默了三个弹指,“推辞。”
“……是、是!绝对不敢有半点推辞!太子爷说什么就是什么!草民必然、必然……不、不会有半句怨言!”
锦笙终于磕磕绊绊说完一整段话,已然抖如筛糠,全身都是冷汗,浸透了敞开的衣衫。
原本君漓还不曾注意,她这么跪在他面前,身子前倾,衣衫大敞,雪白起伏间那浅浅的沟壑也就毕露无疑。
他一时间觉得口有些干,移开视线低眸抿了一口水。
君漓好半晌没有说话,锦笙也不敢起来,就这么跪着,同样未曾意识到自己露了便宜。
直到她实在忍不住,抬眸战战兢兢地去望君漓,正好对上了君漓的视线。
气氛沉默了几个弹指过后,尊贵的太子爷站起身,单膝跪上榻,微微旋身在她身边坐下,然后侧身两手绕过她的腋下,将她拎起来,抱在自己怀里。
锦笙既羞窘又恐慌,一边抖一边挣扎,“太子爷!”
“方才还说做什么都不推辞。”君漓淡淡抬眸看她。
她便怂得只敢在他怀里抖。
如今的姿势便是,君漓坐在床中央,长腿微曲,抵住床框,一手绕过锦笙的腰,让她稳当地侧坐在他腿上。由于她坐在他身上的缘故,他的视线只需稍稍垂下一点便刚好能看见她被束住的雪白起伏。
下一刻,假装自己是正人君子的太子爷不为所动地将视线移开,转而落到了锦笙的脸上,面无表情地问道,“束得这么紧,勒着不疼吗?”
锦笙脑中“轰”地一声炸响,脸色瞬间爆红,下意识绕在君漓颈间下方的手捏紧了他的衣服,另一只手抬起来掩住了脸,她带着哭腔继续抖,“习惯了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