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顾不得再去隔壁找顾勰, 锦笙拔腿就往外面冲, “秦衣, 你帮我给顾勰说一声, 我有急事先走了!”
秦衣惶惑地点了点头, “啊, 好……”话音落下的时候, 人影子都没有了。
秦淮楼和太子府相距较远,锦笙找了匹马一路在街上狂奔,偏找小巷子抄近路, 还是用了小半个时辰才到。
照例绕到太子府后门,锦笙一边敲门一边在心中感慨自己为了给太子爷端个茶也是颇费心神。
太子府的后门一直有人把守,今日也不例外, 敲了两下, 便有人开了门。
简单方便却一等一质地的佩刀劲装,矫健的身姿, 青崖大人又给她开了一次门。
锦笙很疑惑, 像御赐给太子爷的贴身侍卫这种人物, 如今都兴拿来守门了么?
“陛下传召, 太子爷去了皇宫。这几日都会住在皇宫内。”青崖再次开门见山。
很明显, 这个意思就是接下来的几天她都不用来给太子爷端茶了。
至于具体是几天, 那就要看太子爷什么时候再传她去,他老人家要是忘了传,她就浑当不知道。
锦笙心中窃喜, 面上愁苦, “那真是太遗憾了,多谢青崖大人告知。”
语毕,她正准备转身,青崖又补了一句,“不用遗憾,太子爷特意让我转告锦阁主,就算爷不在府中,锦阁主也需要每日晌午准时来府上把茶泡好备着。”
此时的青崖满脸都写着:你主子终究还是你主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锦笙的笑意瞬间凝固,“我能不能请问一下这是为什么?”
早有预料锦笙会有此问,青崖一板一眼地转告,“以防太子爷突然回来了却没有茶喝。”
“……”我信了你的邪。
请问你偌大的太子府,别的人都是吃干饭的么。
锦笙憋了又憋,还是没有憋住,“实不相瞒,青崖大人,我泡的茶很难喝的。”
“太子爷说了,重在心意。”
“……”都是被逼的,鬼个心意。
她堂堂天枢阁一阁之主,被逼着每天掐饭点儿来端茶,还能有什么格外的心意么?
“我瞧着府上挺多下人的,随时都能给太子爷泡茶啊,反正这几天太子爷也不在,我就不用来了吧?”锦笙抓了抓头发,苦恼地道。
青崖低头看她,神色端得就是学他主子的,“太子爷说了,你要是不来,他记你一辈子。”
“……”这令人窒息的操作。
你这句话究竟能拿来用几遍?!
无奈之下,锦笙只得又一次妥协于黑暗势力。
次日晌午,她难得很准时地来到太子府,在青崖的指引下,先到茶房沏茶,端到书房后,又被吩咐打了一盆水,拿了一张巾帕。
这个开场锦笙就觉得没对,果然,下一刻青崖不晓得从哪里冒了出来,双手环胸抱着剑,道,“太子爷吩咐我转告锦阁主,今日之内须得将书房打扫干净。”
“这不归我管啊,我不是来沏茶端茶就好了吗?为什么要打扫书房?”
早预料到她会问出口,青崖再次照搬君漓的话,“太子爷说了,锦阁主前日竟敢端茶迟到,视殿下的命令为无物,令殿下的尊严受到巨大的折辱,心灵受到毁灭性的伤害,面子也受到了……”
“我扫,我扫还不行么?”锦笙径直打断他的话,不用说了,她已经能自己补全这组排比了。
心底默默翻了个白眼,锦笙撸起袖子蹲下身来开始洗帕子准备擦灰。
青崖显然是被君漓派来监察的,倚在门口闭目冥神,便不再说话了。
过了一个时辰,锦笙忽然“咦”了一声,抽出书柜最下方放置的大箱子,木箱没有盖子,里面的东西一目了然,她顿了顿,然后回头问道,“青崖大人,这个箱子里面的东西要不要擦?”
里面放着的不过都是些小孩子的玩具,凑巧的是几乎都是锦笙小时候也喜欢玩儿的,她小时候看见喜欢的玩意就走不动道,几乎要躺在地上哭,云书无奈,全都帮她买回来,因此柳州那边的宅院里落了几大箱。
不过存放在太子爷这里的这箱,必然是那位安家小姐的,所以锦笙才有此一问。
青崖走过来俯身看了一眼,蹙眉斟酌了片刻道,“擦吧。”反正书房都让她随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