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崔柠赶到酒吧,曲郁山和楚林已经不在了。他按照楚林所说,找到进门九点钟方向的红沙发,却只发现一个空酒瓶。
身在异国,语言不通,崔柠都无法问服务生有没有看到曲郁山,他只能给楚林打电话。
但楚林没接。
楚林暂时没手接,他正在给曲郁山洗毛巾,准备给曲郁山擦擦脸和手,再让人睡觉。柴崎比崔柠来得更快,意大利保镖身强力壮,还不止一个人。即使楚林有心等崔柠,但看了看意大利保镖和崔柠的体格相差,还是决定让保镖先把人送回房。
他洗好毛巾,从洗手间出来,准备走到床边时,被柴崎的助手喊住。
“楚助理。”
柴崎他们的人还没走。
楚林回头,助手冲他笑,“楚助理吃晚餐了吗?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烤肉店,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老板喝醉了,可能待会会吐,我要留在这里照顾他。”楚林说。
助手笑意更深,“没关系的,柴崎先生会在这里照顾曲总,我们还是去吃烤肉吧,那家烤肉店很好吃。”
柴崎先生照顾曲郁山?
楚林心里觉得奇怪,但他没表露,只是再度拒绝,“刚刚已经很麻烦柴崎……”
话没说完,楚林忽然被抱起。抱他的人箍着他的腰,几乎几秒的时间,他就被强行拖出房间。即使楚林反应过来,也敌不过意大利保镖的力气,曲郁山的房门当着他的面被关上。
“你们!”楚林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发现只有柴崎被留在房里,瞬间反应过来,“这里虽然是日本,但不是代表你们可以只手遮天。如果我们老板出一点事,我保证你们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尤其是你们的老板柴崎先生。”
柴崎先生的助手依旧脸上堆满笑,酒店走廊下的灯光照得他眼镜反光,“楚助理不要那么激动嘛,柴崎先生没有恶意的,他只是想单独跟曲总相处一会,我想谁都不会有损失。”
“况且曲总自己也是愿意的啊。”助手轻轻推了下眼镜,言下之意从下流的眼神里流露出来。
楚林气得爆炸,骂出一句纯粹国骂,“你他妈放屁!”他平复了下呼吸,又道,“开门!要不然我报警了。”
可对方助手却在这时装起听不懂中文,楚林一把把关键时机就没用的翻译扯过来,“把我的话翻译成日文!”
翻译身材瘦小,早就被几个面露凶相的意大利保镖吓得瑟瑟发抖,此时被楚林扯过来,更是一抖,“楚助理,您要……要我翻译哪一句啊?”
“全部。”楚林强调,“脏话也别忘了。”
翻译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身前,“不好意思,还请开下门好吗?如果你们坚持这样的话,我们会感到困恼的。浪费公共资源,是我们非常不想见到的事情,但贵老板的行为实在给我们添了烦恼,所以还请开门吧。”
楚林觉得翻译语气不对,说的话还特长,不由问:“骂了吗?”
翻译立刻补一句,“恶心!”
房里。
柴崎看了下落地窗外的景色,才将目光投向床上的青年。床上的人喝醉了,厚呢子大衣因为酒后热,被主人自己扯松,露出领口一截白皙的皮肤。青年腿长,躺在床上,竟然给人一种床放不下腿的错觉。
当然,最吸引柴崎目光不是曲郁山的长腿,而是被衣服裹得严严实实的后背。下午在温泉池里,惊鸿一瞥的雪背。
柴崎本好奇为什么曲郁山在泡温泉前总是盯着自己看,但泡完温泉后,他觉得自己有了答案。这位远道而来的年轻总裁居然是下面的,难怪会盯着他看了,那只漂亮的金丝雀怎么能满足他。
柴崎洁癖,喜欢干净的东西,他想近距离看看曲郁山的背,是不是真的一点瑕疵都没有。柴崎缓步走过去,没有急着俯下身,而是盯着床上的人先慢慢解开自己的袖扣,再弯腰,靠近醉酒的青年。
曲郁山喝醉了,醉得晕晕乎乎,突然感觉有人在给他脱衣服。他正好觉得热,于是开口含含糊糊地说了声谢谢。
他说的是俄语,柴崎没听懂,但柴崎从曲郁山配合的动作猜出应该不是骂人的话。
见状,柴崎向来严肃的脸也挂上些许笑意,他把曲郁山外套脱去,正要解开衬衣扣子,曲郁山突然哼唧两声,作势要坐起来。
柴崎伸手摁住曲郁山的腰,“坐、起来、做什么?”
曲郁山勉强睁开点眼睛,但他没认出眼前的人是谁,他先说俄语,发现对方还摁着自己的腰,又说了句中文,“上厕所。”
闻言,柴崎松开了曲郁山。他看着曲郁山从床上爬起来,摇摇晃晃往洗手间那边走。因为怕人摔,他还是上前问:“我、扶你吧?”
曲郁山摇头,又用俄语说:“我可以一个人上。”
柴崎再度没听懂,但他看曲郁山摇头,还是停在原地看着曲郁山走进洗手间。曲郁山进了洗手间放水后,洗手的时候觉得脸热,把脸也洗了洗。
突然,他看到洗手台上一个紫色东西。
曲郁山盯着那个东西看了半天,莫名觉得那是很重要的东西,于是伸手抓起那个东西。他先是嗅了嗅,然后用手撕,撕了一会,觉得眼睛难受,又嫌弃地丢下紫色东西。
柴崎在外面等得有些不耐烦,就在他准备敲门时,曲郁山终于脚步虚浮出来了。他像是没看到柴崎,径直往床边走,躺下。
但他躺下没多久,感觉又有人在给他脱衣服。他就剩这一件衣服在身上,不想脱,于是翻身想躲开,可他翻身却更方便了柴崎。
柴崎盯着转过来的后背,还戴着手套的手微微一颤。他慢慢伸手将曲郁山的衬衣从裤子里扯出,往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