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思就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不值钱过,可谁让人家是凉王府的长妾,时不时还替自己冲锋陷阵呢。
游船的日子终于到了,一大清早傅青思就被君无烨从被窝里拽起来,穿戴洗漱差不多半个时辰后出了水月轩。
临行前君无烨特别让阿萝给傅青思拿了件裘皮领子的衣裳装起来,尔后让下人们把木箱抬上车。
“我们不是去游船吗?还准备在那儿过冬呀?”傅青思紧跟着君无烨的步子走出水月轩,觉得那件衣服拿的有点儿多余。
“有备无患。”君无烨没多解释,二人行至府门时,恰巧碰到从栖雁阁过来的傅明雪。
“臣妾拜见王爷。”这件事由始至终君无烨也没跟傅明雪提起,所以现在彼此见了,多少有些尴尬。
“免了。”君无烨只扫了傅明雪一眼,随后走出府门去了前面的马车。
毋庸置疑,后面那辆马车是给这两位傅家姐妹准备的。
在君无烨面前,傅青思料定傅明雪不敢跟她抢,于是先行上了马车,挑了处舒服靠窗又能赏景的位置坐下来。
且待傅明雪上了马车,车轮转起,滚滚前行。
鉴于紫竹阁里的孟弈需要有人照顾,傅青思没把阿萝带过来,至于傅明雪不带秋菊的原因简单了,像秋菊那种不分场合瞎喳喳的丫头,带去只会狂拉仇恨。
“你之前说庶母的死……”
“王屏娟什么时候死的?”傅青思瞄了傅明雪一眼。
这句话果然噎人,傅明雪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
“你说沈莫依的死与我有关,我不明白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昨日府门,便是傅青思的这句话让她浑身血液都似凝固一般。
“不明白就自己想。”傅青思懒得理她,掀起轿帘去看外面的景色。
“说到底,你恨我的根源在这里,虽然我没有与你交好的意思,但也不能平白让你诬陷,沈莫依是被周嬷嬷勒死的,案子怎么查都是这个结果。”傅明雪淡淡的语调隐隐透着试探。
“你确定?”傅青思漫不经心的反问一句。
“当日仵作验尸单上记载的死亡原因是被软绳之类的东西勒住脖颈窒息死亡,虽然也有些关于尸体异常的记载,可并不能确定就是中毒,退一万步,就算是中毒,这件事也未必就跟我有关系……”傅明雪说的那么肯定,就好像她有多委屈一样。
“嗯,未必跟你有关,也有可能是王屏娟。”见傅明雪脸色一白,傅青思笑了笑,“你急于跟我辩解的目的就是为了把自己的母亲推出来替你挡罪?”
“还有可能是别人!”
“傅尹?”
“傅青思,你就一定要揪着这件事不放嘛!”傅明雪被逼急了,低吼了一嗓子。
“那你教教我,弑母之仇如何能放?”傅青思不想再看傅明雪那张狰狞扭曲的脸,再度掀起车帘,话说的轻却有千金重。
虽然自己跟沈莫依没有关系,可既承载了她女儿的身体,便应该尽一个女儿该尽的义务,做人不能忘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