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不用,你坐在这里就好。”听到声音,傅青思这才缓过神儿,“早上接到桂姨的请柬,说你生病了?”
“小病,原是不想打扰傅姑娘,只不过……”
“千万不要这么说,楚公子能打扰我这是我的荣幸,真的,只要你想,随时都可以打扰我,白天晚上都可以!”
这么贱的话,傅青思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口的,可她就是说了,说的顺理成章,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楚怀殇觉得傅青思隐藏的很深,如此一张花痴脸的下面,必定隐藏着某种阴谋。
说白了,在饮涧阁张嘴管人要东西之后没有巴巴送过来的人,整个江湖就这么一个,活着的也就这么一个。
对于傅青思的殷勤,楚怀殇只是笑笑,不置一词。
看着楚怀殇伸到床缘的手腕,傅青思暗自噎了下喉咙走过去,对于不花钱就能碰到手这种事儿,她真是特别开心。
皓白如雪的手腕被傅青思握在指尖难免心猿意马,可渐渐的,那窝在心里的暖和劲儿开始转凉,变冷,直到最后冻结成冰。
清澈的眸子带着骇然的目光抬起来,迎上的,不过是楚怀殇浅淡的微笑。
“多……多久了?”便是秦卿如彼时的状况也不会让傅青思觉得像现在这样惊悚。
“不知傅姑娘问的是什么?”楚怀殇温和开口,挑了挑淡如烟雨的眉峰。
“蛇雕和血蟒都有剧毒,而且它们是天敌,见到必死其一,你……你怎么会同时中了它们两个身上的毒?二者毒性相斥,发作时那种锥心之痛,会疼死人的!”这些话便是说说傅青思就已经觉得心疼,很难想象楚怀殇是怎么熬过来的。
“不愧是神医,便是连傅御医也没查出端倪,只道染了风寒。”楚怀殇惊讶于傅青思所言精准,亦坚定了她继承‘冰魄残卷’的事实。
而傅青思之所以能诊断出来,是因为她上辈子曾在‘星魂’所出命题的十大奇毒上下过功夫,唯这蛇雕与血蟒混在一起的剧毒,她无能为力。
“两种毒出现在一个人的身体里,结果只有一个……”傅青思艰涩开口,看向楚怀殇的视线透着毫不掩饰的愧疚和无奈。
“死?”楚怀殇的脸上是惯有的淡若自然,没有半点恐惧,甚至不曾有一点点失落的情绪。
这种话他听的太多了,起初他会杀了那些沽名钓誉的所谓名医,可杀着杀着就厌倦了,听着听着也就麻木了。
“你只告诉我,你中这两种毒的时间有多长?”不管是为了证明自己在医学上的造诣,还是为了自己的情郎,她傅青思都不会轻易放弃。
“记不太清了,大概有十八年了吧?”楚怀殇仔细回忆了一下。
十八年?傅青思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她此刻的震惊,当年她有拿十恶不赦的死刑犯作过试验,毒性发作那人因为承受不住极痛,当晚撞墙。
“傅姑娘怎么了?”楚怀殇注意到,傅青思似乎眼圈儿红了。
“没有……十八年你是怎么熬过来的?”理论上,活下来的可能不存在。
“幸好有饮涧阁的阁主,他有给我一些丹药,多少能止些痛。”
‘冰魄残卷’固然是世间难得的秘籍,可楚怀殇志在必得的原因是想治愈自己身上的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