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德是缺德,可站在君无烨的立场上,这么做无可厚非。
“周允竟然是晋皇兄的人……”
初闻这则消息,君无烨剑眉紧皱,眼底掠过一抹隐隐的,微不可见的悲痛,而不是震惊。
“依照白景奕的意思,当年夺嫡之争晋王与当今皇上斗的尤为激烈,双方皆在对方阵营安插了自己的眼线,后来……”
“后来晋皇兄遇袭,被杀手乱箭射于午门菜市口,夺嫡之战就此歇止,但凡明面上是晋皇兄的人都未得善终,至于那些暗线,君飒轩事后也肃清一些。”君无烨语调低沉,握着茶杯的手,不自禁的攥紧。
“王爷与晋王殿下?”傅青思看得出,君无烨此刻的落寞是真情流露。
“晋皇兄遇袭那日,正是本王……邀他入府。”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心情傅青思能明白。
而且从君无烨眼中那一闪而逝的寒光中,她相信此事并不像表面上说的那么简单,晋王君逸寒之死必有下文。
“既然周允是晋王的眼线,应该可以收归已用,王爷想威逼?还是利诱?”傅青思知道,有些事还不到深究的时候,于是插开话题。
“本王不打算用周允的身份威胁他,你可有别的办法?”对待晋皇兄留下的人,君无烨不想太过生分。
“攻人攻心,威逼的确不是上上策,青思听闻周允一向孝顺,其母患有恶疾。”傅青思似有深意道。
“此事本王有所耳闻,好像御医院已经派人过去了。”君无烨点头。
“御医院的人可治不好周允的高堂老母。”傅青思提壶,倒了杯清茶,气定神闲开口。
“怎么会,也不是什么大病,风寒感染的重了些,而且这件事由傅尹负责。”君无烨不以为然。
“谁负责都是一样。”傅青思嘬了口茶,“御医依照皇命在周孙氏的身上动了手脚,每月必要喝一碗宫里配送过来的补药,这补药其实也是解药,周孙氏中了毒。”
君无烨思虑片刻,“计是好计,可你如何能让这样的误会产生?”
“宫里每日都有御医到周府问诊,哪日断了,便是他们治好了周母,此事必要呈报,且在他们呈报的第二日,我自有办法让周母毒发,看起来中毒已深,介时傅尹敢不敢在皇上面前自抽嘴巴?他又怎么跟周允解释?只能闷起头来自己治。”
“然后呢?”君无烨略有惊讶的看向傅青思。
“然后找个时机让周允知道,到时候他既不敢贸然质问御医,更不敢去问皇上,他只会认为这是皇上的手段,防止他生二心。”傅青思冷静分析。
“再然后?”君无烨饶有兴致挑眉。
“再然后就轮到本神医出马了。”傅青思漫不经心抬起头,“青思出诊是要诊费的,按时辰计算每个时辰一百两,药材另算。”
谋得周允就算谋得兵部,有兵部的暗通就会慢慢掌控军方。
君无烨说他不是谋逆,只想自保,那么握有大齐半数兵权,足以自保。
“你跟本王要算的这么清?而且本王给水月轩定的月银似乎也不少?”君无烨抬眸,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