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老太妃为什么要开棺?”
傅青思一步未挪,抬起的眸子带着几分恭谨,几分谦卑。
“这贱妇在吾儿出征之时与人苟且还怀上孽种,本宫要将她浸猪笼,沉塘!”郁太妃怒声低吼,言辞中多了一分冷厉。
“这是谁造的谣?”傅青思表现出一副特别惊诧的表情,狐疑看向郁太妃。
“这怎么能是造谣呢!整个王府都知道这件事,你还想替那贱妇隐瞒不成?”
尖酸的声音是自郁太妃左手边,一身着粉红长袍的女子嘴里传出来的。
一双单凤眼,两弯柳叶眉,粉面桃腮,朱唇贝齿。
长相不错,就是说起话来那一脸粉噗噗朝下掉的样子让人受不了。
“这位是?”见自家小姐有疑问,阿萝正想开口却被那女子抢了白。
“本小姐是这凉王府的长妾,白晓蝶。”
作为兵部尚书白景奕之女,白晓蝶能跨进凉王府的门槛儿靠的全是机缘。
那一年,玉玲珑被封了德妃……
妾?长妾!这到底是有多值得炫耀的事?
“原来是大姐,那大姐可能有所不知,这其中,有隐情。”
傅青思神色凝重,声音也跟着低沉的让人莫名有种恐慌的气息。
“什么隐情?”郁太妃上当。
“事关重大,太妃是不是……”傅青思瞄了眼周围的家丁护院,欲言又止。
且在郁太妃屏退下人之后,视线重新落回到傅青思身上,
“你最好说清楚,否则……”
“否则就凭你在老太妃面前胡言乱语危言耸听,就够家法伺候的!”
白晓蝶打从傅青思一进门就看她不顺眼。
确切的说,站在这房间里的每个人看过来的眼神儿,都不算友善。
“六夫人并没有怀孕更没有与人苟且,她是得了瘟疫。”
傅青思的话仿佛一块巨大的石头投入海面,片刻平静后随即爆发出来的力量,激得波涛汹涌。
“你……你造谣!”白晓蝶惊愕之余,大声反驳。
“在座各位都不是外人,有些话青思就直说了,这件事王爷也知道,当时王爷执意要给六夫人请御医,
可六夫人不许,瘟疫这种事可大可小,若然让人发现,整个凉王府都会被隔离,感染的自不必说,
在解药配置出来之前,那些没有感染的很可能会成为待宰羔羊。”傅青思一字一句,清冷如霜。
“呵!傅青思你会不会太能扯了!”
白晓蝶嗤之以鼻,正要反驳几句却见有人瞪她,若是别人以她长妾的身份定要瞪回去,可那人是郁太妃,她只得缄声。
“为了不连累凉王府里的人,六夫人情愿自毁清白也要把这件事搪塞过去,起初王爷不同意,六夫人以死相逼,所以才有了你们听到的谣言。”
傅青思凭空造谣时瞄了眼座上的郁太妃,
“青思嫁过来不到十日,与六夫人无甚交情没必要替她出头,实在是开棺之事关系到整个凉王府的安危,当然,如果太妃不相信,也可以开馆,只要做好防护措施,感染瘟疫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傅青思相信她们这些人中定有人怀疑,可傅青思赌她们不敢。
很小也就是有,谁活腻了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眼见各位‘姐姐’,连同郁太妃都下意识抽出锦帕捂住鼻息,傅青思不禁冷嘲,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如果自己所说的一切是真的,你们就算不感激,至少也不要摆出一副怎么不死远点儿的表情可以吗?
“你是说,这件事吾儿也知道?”郁太妃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