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阳一番话,让计星下定决心后,立刻开始了他的发愤图强之路。
他迅速丢下扫帚,开始了盛明阳口中他真正应该做的事情——
练功!
盛明阳摆出高深莫测的样子,站在蹲马步的计星面前指指点点:“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吃得多,力气大而已。霍……咳咳,那些家伙败在你手下,真是够冤的,明明你什么招数都不懂!这叫什么,乱拳打死老师傅?”
计星并不想听他废话:“教我。”
盛明阳嘿嘿笑了两声:“这个嘛,也不是不可以。”
一个时辰后。
姜羲从外面回来,便见到盛明阳在前,计星在后,一个拿着长剑,一个挥舞树枝,认真比划来往,似乎是在……练剑?
“你们在做什么呢。”门口的姜羲一愣,都有点不敢进门了。
盛明阳长剑挽了个剑花,随手往剑鞘里一收,得意洋洋地蹦跶到姜羲面前:
“我教计星练剑呢。”
“你?”
盛明阳听出了姜羲语气中浓浓的质疑,登时不满。
“你不要小看我,我可是从小就苦练剑术,每日勤耕不辍……”
姜羲毫不客气地拆台:“是吗?我怎么听檀桐说,他哥懒得很,整天嚷嚷着要成为武功高手,却连晨起蹲马步都做不到?”
盛明阳一时语噎,很快大声反驳:“檀桐排行老九,谁知道他说的哪个哥哥?”
姜羲都快被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逗笑了。
“他可只有你一个亲哥哥。”
“反正说的不是我!”盛明阳振振有词。
“要不要叫檀桐来问问?”
盛明阳一下子没招了,灰溜溜地丢下剑:“这剑送给计星用吧,是把削铁如泥的好剑……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就跑了,姜羲怎么也喊不回来。
姜羲无奈摇摇头,来到计星身边。
“他跟你说了些什么。”
计星在姜羲面前不会有秘密,一股脑儿跟倒豆子似的全说了。
盛明阳要是在这里,绝对会气得跳脚大骂计星叛徒。
当然计星也不会理他就是了。
盛明阳跟计星胡诌这些话,就是看表面冰面的计星,实际上是个憨憨的性子,还一根筋,特别轴!这样的人,只要摸准了他的脉络,好糊弄的很!
没错,盛明阳就是在逗计星玩儿呢。
只有计星本性纯粹,盛明阳说的话竟然全部都听了进去,还奉为真理,一心认定只有自己成为天下第一高手,才能真正保护九郎,现在的三脚猫功夫是不行的。
姜羲劝了几句无果,也就放下了。
“他是个骗子。”计星一锤定音,有点气。
“他就是太闲了,没关系,不理会他便是。”
“那九郎会吗?”
“嗯?”
“武功,九郎会吗?”
姜羲很想反问计星,难道你没见过我战五渣的表现?
好像……还真没见过。
姜羲运道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计星从未见过她的狼狈样子。再加上,在计星自动加了光环的眼睛里,姜羲所有地方都是完美的,做什么都是对的,会的当然也是最好的!
九郎最好了!
姜羲默默把摇头否认的念头给按了回去。
她清了清嗓子,双手负在身后。
清风拂过,青衣摇摇,姜羲眉眼间一派高深莫测,宛若临风而立的遗世仙人般高山仰止。
计星的眼睛越发亮了。
“你听说过,孤独求败的故事吗?”
计星摇摇头。
“剑魔孤独求败,纵横江湖三十余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呜呼,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诚寂寥难堪也!”
计星听得心情激荡,血液竟然都开始翻涌。
孤独求败——一生难求敌手!这是怎样傲然于世的英雄!
别说是计星,阿福也偷偷溜到一旁好奇听故事,阿花也来了。就连不知何时扭头回来的盛明阳,也闭嘴认真倾听,眼中异彩连连。
“真的有这位前辈吗?”计星难得显露出激动。
姜羲高深一笑,没有直接回答计星的话语,而是问:“你想知道,这位剑魔前辈所练的是什么吗?”
“想!”计星朗声回答得干脆又利落。
姜羲继而道:
“独孤求败无敌于天下,乃埋剑曰剑冢。群雄束手,长剑空利,不亦悲夫!”
“第一柄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第二柄剑为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第三柄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
前面几句,三人一猫听得还算淡定,就是听到独孤求败无敌于天下,有点小小的激动和向往。
但是,当姜羲最后一句缓缓道来时,计星浑身猛然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