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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可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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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六章:痛苦过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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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祁放下鼠标猛地站起来,“那就打她老公电话!她老公也打不通就去找她朋友,她的同事,一个有孩子的人,现在都这个点了还联系不上,肯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说着急匆匆地拿出手机往外赶,交代了一句:“刚才查陆长枯的人也继续调查!我先去跟严队汇报一下新的情况。”

江复庭望着先前还平平静静,后一秒就炸开锅的队伍,不着痕迹地往墙边靠了靠。

因为在刚才看视频时,他清楚的察觉到,站在他后面的真正陆长枯又有点不对劲。

他顺手在就近地桌子上抓没有人用的纸和笔,然后拍了拍,用探索的表情盯着陆长枯,示意它将知道的东西写下来。

陆长枯脸上那种略显复杂的激动,还没有完全消退,他站在那里凝视着桌子上的笔,手指有些难捱的在身侧微微敲了两下。

白唐观察了它一下,突然走过去,从自己的兜里掏出了一只小狼毫,注入鬼气,难得仪态端方的写字:“如果你说了,她将是第一个成功被你救赎的人。你救赎的也不仅仅是她,还有你自己。”

鬼气书写的字普通人刚好看不到,旁人看见也只会当他是闲来无事玩毛笔打发时间。

他写完以后搁下笔 ,给了它几秒阅读的时间,手一挥,又拂掉了上面的字迹。

陆长枯闪烁的眼睛里多了几分动容,一个人久居黑暗,就会在不自觉中真的适应下黑暗。

只是你不喜黑暗,所以会不断用曾经的认知和残留的印象给自己洗脑,愈发加深以往的美好希冀,让自己以为还同以往一样。

可是当光明真的照耀进来时,你会发现你早已融于黑暗。

在这种情况下,你理想中的宏愿和真实的处境会产生难以跨越的极端反差,让你彻底坠入在无法消弭的矛盾里。

他痛苦地挣扎起来,发颤的双手用力插进自己的发丝里。

一时间各种复杂的疑问,像无数的银针往脑海里扎。

他真的有这么恨陆长荣吗?现在发生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被迫,毫无一星半点的自愿吗?

他曾经的懦弱,现在的懦弱到底是因为在害怕什么?

陆长枯的背越埋越低,上半身几乎要贴在桌子上,发丝已经垂在了桌面。

那些问题好像失控了一般,在他的脑海里开始高速旋转。

漩涡中心的气压极速降低,在到达某一个冰点以后,猝不及防地炸开。

他的大脑被炸得一片空白,短暂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在脑海里某个偏僻的角落,忽的裂开,流淌出什么东西。

等漏出来的多了,才发现原来是黑色的暗涌,一直被他小心珍藏的某块记忆,跟随着暗涌倾泻而出。

他紧揪着头发的手上突然一顿,缓缓压下去的背也静止在那里。

原来人生中遭受的第一次虐待并不是在孤儿院,而是在自己家。

而他的父亲——那个令他畏惧的男人,在人前永远是一副谦逊有礼的样子,他的这副做派,也言传身教的影响给了两兄弟。

陆长枯的笑便是从他身上学来的。

只是这样的人每每回家酗酒之后,就会更头换脸成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爱情,亲情,甚至一丝丝充满怜悯的同情,所有和人性有关的一切,都会像一个无底洞一样消失在他的身上。

总之,人该有的东西,在他身上一概没有。

他会像一个疯子,在他们卑微的求饶和无法挣脱的痛苦里,寻找着低级的征服欲和廉价的快感。

在他和弟弟三岁之前,兴许是男人的理智尚存,不敢对他们下手,直到三岁之后的某一天,当第一次的虐待开启的那一刻,他们要面临的,就是日后的无数次。

那时候的陆长荣还并不是那么阴沉畸形的人,准确的说,他比陆长枯更加的单纯阳光一些,所以在这么个扭曲的家庭里,他理所当然的会偏向呵护母亲。

最终毁也毁在了呵护母亲上。

父亲在家里更多时候,像一个暴君,他的话便是圣旨,不可忤逆,不可阳奉阴违,不可背叛。

可那一天,陆长荣偏偏胆大妄为的打开了门,企图将里面倒在地上暮气沉沉的女人,私自救出来。

几岁的孩子并不会知道什么是陷阱,什么是机关。

当时陆长枯已然劝不了他,只能躲在外面偷偷地看,顺便替他放风。

他放风放的非常敬业,鬼头鬼脑的左顾右盼着,随后快速将屋子扫视完一圈,目光紧张地回到前方的房间时,陆长荣已经走进屋子。

可还没等他多走两步, 一直在地上躺得像僵尸一样的女人,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突然抬起了头。

斑驳的血迹脏兮兮的在她脸上印得到处都是,凌乱的发丝像鸡窝一样盖在她的头顶,身上的衣服被扯得像一大片碎布,乱七八糟的挂在身上,她整个人看起来狼狈不堪。

只是刚才还没有半点光彩和波澜的眼睛,在抬头的刹那,猛然睁大,她张开双唇,企图用只言片语拼凑出言简意赅的话。

可根本不等她开口,陆长荣就已经一脸不明所以的往里多走了两步,紧接着,刺耳的警报声从天而降,整套房子里充斥着这个令人心惊肉跳,神经发怵的机器鸣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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