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儿伺候得不好吗,你就这么不待见他?”毓溪忍不住问。
“别的女人如何,与你什么相干?”胤禛却有些不耐烦,但很快就收敛情绪,语重心长地对毓溪道,“对她谈不上喜欢,也谈不上不喜欢,如果你一定要问我缘故,那就是因为你。”
“我?”毓溪大惑,细数自己做过的事,对胤禛保证,“你若对她好些,我一定不会吃醋,琳儿是个好姑娘,你不要亏待她。”
胤禛却正经看着妻子说:“我不爱听你说这种话,好像你心里的我已经不重要,我不喜欢看着你把我推着出,你越是想让我对她好,我看到她就越反感,她并没有什么错,我明白。”
毓溪无法理解胤禛这番说辞,眉头纠结地瞪着丈夫,可两人竟没有吵起来,他们成亲早,岁月匆匆已是十来年的夫妻,经历那么多的事,经历失去孩子那撕心裂肺的痛,足够让他们互相珍惜。子嗣也好,妾室也好,都重不过对方在自己心里的分量。这件事上,毓溪的殷勤和胤禛的偏执,全因他们在乎着彼此。
“是不是哪天我再多嘴,你会生气摔门而去,会冲着我大喊大叫?”毓溪问胤禛。
“我的脾气你知道,或许哪天就……”
“你敢?”毓溪却扑上来,保住了他的身体,整个人埋在他胸前,能干精明的家主母,在丈夫面前却是小娇妻,一声声道,“往后我们也要像现在这样,有话好好说,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胤禛,我怎么会把你推出去,我怎么舍得把你让给别的女人,可我是四贝勒的福晋,四贝勒的福晋,就要扛得起所有的事。”
“我明白。”
毓溪仰起头,恳求:“我偶尔说一两次,你别烦我,我只是为了这个家着想。”
胤禛如今也极少能见到妻子如此模样,她总是威严地面对着家里每一个人,纵然在身边十分体贴,可总少了年少时的娇憨,他们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胤禛偶尔也会怀念跟在自己身边那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你答应,答应了下回就不能烦我。”毓溪缠着,眉头又皱起来,却惹得胤禛喜欢,垂首吻了她的眉心,“可不要太频繁了,我说过,不论如何你还是我的毓溪,是我的毓溪。”
两人温存半天后,胤禛便去看望宋格格,宋氏果然仗着肚子在贝勒爷跟前可劲儿地撒娇,提出各种条件来,但凡不是很过分的,胤禛都答应她了。而宋格格最记恨的,就是她有了身孕不能再伺候丈夫,福晋那儿她不敢有不服的,可若便宜了侧福晋,或便宜了钮祜禄氏那小妖精,宋格格如何能忍。
别过胤禛后,宋氏与自己的丫头念叨起来,便恨恨地说:“侧福晋就跟下蛋的母鸡似的那么会生,天知道这一年缠着贝勒爷会不会又骗出什么孩子来,还有那个小妖精,年轻身体好,真是防不胜防。”
丫鬟劝她:“福晋盼着府里开枝散叶,这也是好事。”
宋格格啐一口责骂:“什么好事啊,我若不趁现在把身份抬高些,将来让人来越过我欺负我不成?”她面色张扬,眼睛里有话,到底还懂些规矩,没敢嚷嚷出口。像她这么爱打听事儿,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怎么会不洞悉外头的风声,如今太子摇摇晃晃的,放眼诸位皇子,皇帝若选新人,他们家四贝勒必然是最有机会的。
也就是说,她的丈夫可能是未来的皇帝,她如今没资格随贝勒福晋进宫,将来却可能要常住其中。在府里,福晋之下只有侧福晋和格格之分,进了宫三六九等的,那名分可就多了,她又怎么甘心眼睁睁地等着别人一个个压在自己头上。
唯有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说:“你可一定要争气。”
隔天毓溪进宫向婆婆道喜,说起家里的事,说起她和胤禛的悄悄话,岚琪见儿媳妇脸上红扑扑的,笑着道:“这下知道了吧,他心里多稀罕你,钮祜禄氏再好,也不该你去操心胤禛和她的事儿,他们都是伺候你和胤禛的人,你这个一家女主人,可要摆正自己的位置。你看宋格格这一胎,子嗣自然有老天安排,你就是把钮祜禄氏和胤禛绑在一起,若是没福气若是老天爷不开恩,终究白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