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哈哈大笑,在傅庭筠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傅庭筠立刻面如霞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快步进了内室。
却不知道那斜睨的一眼带着些许的娇嗔,是如此的妩媚动人,让赵凌心痒痒的,迟疑片刻,跟了过去,还将内室的槅扇门给带上了。
内室里立刻传来傅庭筠的惊呼声,然后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变成了低低的呜呜声……
一直到了亥初时分,内室的门才开。
珍珠和蔻儿得了郑三娘的吩咐,一人端了热水,一个人端了饭菜,小心翼翼地放在厅堂就跑了。
傅庭筠羞得不行,把薄被拉到肩膀上:“都是你,大家恐怕都知道了!”
“知道就知道。”赵凌拧了帕子过来,“我疼自己的老婆,有什么可心虚的?他们不说什么则罢,要是有什么话传出来,我还要和他们理论理论。”十分的理直气壮,听得傅庭筠哭笑不得,赵凌拿着帕子的手已伸到了被子里,热呼呼的帕子敷在酸软的身子上,想让她舒服一点。可她想到母亲的那些教诲,还是坐直了身子,伸手拽了帕子:“我自己来!”
“我来!”赵凌却十分的坚持,在她的额头亲了亲,低声道,“都是我不好……我是真的忍不住……”手上的动作越发地轻柔起来。
傅庭筠脸上火辣辣的。
这几天,他每次刚抱她的时候都显得急切而浮躁,草草敷衍一下就直奔主题,一点也不像她印象中那个沉稳冷静的人……非要等他缓过了那口气,梅开二度的时候才会慢下来,不过,也与沉稳冷静沾不上边,什么事都敢做,什么话都敢说,热情得连带着她都少了几分羞赧之感。
新婚之夜就不要说了,她痛得厉害,但想着六婶婶的话,也就忍了下来。后来被他摆弄得迷迷糊糊,不知怎么就和他又抱在了一起,心里的害怕也就烟消云散了。第二天他的急躁虽然让她有些不适应,但看到他是那么的快活,她也没觉得特别的难受……刚才,他抱着她的时候依旧急迫,可她脑海里一浮现起昨天他给她的那些快乐,身子就软了……虽然不像之后那样让人销魂蚀骨,却也称不上难受。
只是这话她怎好跟赵凌说?
却也不想让赵凌误会。
傅庭筠夺过了帕子,声若蚊蚋地说了句“我,我很好”,转过身去擦着身子。
赵凌由着她。
好不好,他又不是感受不到。
如果每次刚抱她的时候他能忍一忍,他的囡囡恐怕会更好吧!
想到这里,他不由叹了口气,不由柔声对傅庭筠道:“我去把饭菜端进来。”
“不,不用了!”又不是生病起不了床,哪有端到床上吃的道理,傅庭筠忙道,“你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好。”
赵凌就想和傅庭筠在一起,哪怕是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看着眼前的人儿,感觉到她在自己的身边,心里就会涌出无限的柔情蜜意来。
“好!”他眼眸含笑地凝视着她,“我帮你拧帕子。”
傅庭筠吁了口气。
她不敢拒绝,怕赵凌脑子里又冒出什么念头来。
他有多大的胆子,她可是尝试过的。
赵凌就帮傅庭筠拧帕子,待她清洗完了,又去帮她倒了水,傅庭筠就趁着这机会穿了衣裳,待赵凌回到内室,由他牵着手去了厅堂用晚膳。
自来了京都,傅庭筠生活很有规律,因为早过了晚膳的时辰,她已没有了食欲,赵凌心中暗暗自责,又怕她积食,也不劝她,盛了碗人参枸杞老母鸡汤给她喝,又夹了些家常豆腐,茭白等清淡的吃食给她。
傅庭筠自然吃得很舒服。
饭后,赵凌拉着她在院子里散步:“以后每天晚饭后走半个时辰,能强身健体。”又感慨,“可惜院子太小了,要是在张掖或是碾伯所,我们可以到街上去走走。”
“九爷还惦记着张掖啊?”傅庭筠抿了嘴笑,倒记起一件事来,“您有没有法子联系上王丹王大人的夫人?我在张掖时,曾得到王夫人的很多照顾,如今成了亲,想给她报个信去。”
“有传送公文的驿路,等我销了假,就帮着打听打听,看到底要找谁?”赵凌笑道,“还好王夫人的娘家也是军户,要不然,这信还真不好送。”
两人说着闲话,看着天色不早,回屋歇息。
赵凌抱着傅庭筠,的下颔底在她的头顶,低声问她:“你用的是什么熏香?真好闻!”
“没用熏香。”和赵凌缠绵了几个时辰,傅庭筠有些累了,睡意朦胧地道,“自己做了些香露……就是寻常的玉簪花、玉兰花……要是你喜欢,我以后再多做些……”
赵凌“嗯”了一声,再看傅庭筠,她已沉沉地睡去。
望着她温柔、安祥的表情,他心中充满了宠溺,不禁把唇贴在了她的发顶。
※※※※※
天刚刚亮,习惯使然,傅庭筠就醒了。刚想翻身,却发现自己正枕着赵凌的胳膊睡在他的怀里。
她脸色微红,轻轻地起身,却换来赵凌的几声不满的嘟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