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洛眼神一转,疲惫如潮水般打上了心间,奔波应付了一天,临了还要回答这个九死一生的要命问题。
“阿耶会把我送去官府吗?”她以退为进。
宋平没想到她想岔了方向,半晌摇摇头:“没必要,阿耶连手实都给你办妥了,主动送你见官和不打自招有什么区别。”
“那阿耶又是何必。”知道了能怎样,还不如不知道来得强。
“不是阿洛,你和我透个口风……其他人家都算了,但和天家扯不上关系吧……”宋平两眼浑浊,不停思索着什么,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天。
“和天家有关系的话,我岂不是宫里出来的人?”明洛眼神晦暗,划过一抹稍纵即逝的伤感。
“所以……”宋平和她处了快大半年,时不时被她一些惊世骇俗的举动吓得半夜做噩梦,最离谱的一次,是他全家居然要被问斩了。
那得多厉害的死罪。
在他有限而贫瘠的认知里,他自己肯定搞不出这样大的动静,最大的可能不就是主意极多,无法无天的明洛?
“阿耶,我答应你,会以宋家利益为先的。如果哪天我真的触碰到了你内心的底线,你可以不要我的。”
明洛铺平自己的小床,又胡乱漱口抹了把脸,同样摆出一副送客的架势,这都几点了,怎么各个都是好奇宝宝,都不用睡觉的吗?!
啊!
“怎么能不要你…阿耶不是这个意思……”眼看养女已经躺平了身子,还装模作样地拉过了被褥,侧身过去不看他,宋平知道她是怎么也不肯说实话了。
老父亲心态的他只能说了声晚安,又让她赶紧睡免得半夜病人折腾起来,她没得休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