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絮站在医院卫生间的镜子前时,瞬间呆住!
头发鸡窝般凌乱,红肿的眼泡上,假睫毛垂头丧气地耷拉着。
被老公打脸流出的鼻血残液没有擦净,恶心地在嘴巴上画了个圆弧!
她迅速洗脸,梳头,化妆……
在没有认识钱多多时,她出门都会背个帆布包,不管买菜还是买其他,一包装下。
后来学车认识了钱多多,那个货给她花了一百块钱买了个包包,告诉她女人要有女人的精致。
菜包是菜包,女人又不是厨娘,包包也是身份和礼仪的一部分。
当然,更方便包里放一些气球,随时随地只要方便都能吹,这个钱多多没告诉她!
她化好妆,对着镜子想风情万种地笑一下,但是,那笑容,却像熟过了头,发黄干裂的老苦瓜!
在把化妆品放回包里时,一个气球映入眼帘。
她拿起来,低头看了半天,幽幽叹了口气。
第一次去药店买气球,服务员问多大型号的?
她愣了半天,她不知道气球还分型号,给老公生了俩儿子后,老公一直想要个小棉袄,可是老公不经常在家,阴差阳错的就错开了。
她想给钱多多打个电话,但是又怕钱多多责怪她说她没用心。
钱多多爱牛掰说他英勇无双天下无敌。
杨絮最后决定,买大号的!
这个年龄药店买气球有点尴尬,能少来就少来,她一下子买了五盒。
钱多多拿起她买的气球吹时,拿出吃奶的劲儿也没有占满角落!
就像戏子玩的那个长甩袖,飘飘荡荡,脸上郁闷得不行,说:“这都是非洲那些野蛮黑人吹的……”
“杨絮,你怎么在这里啊?”
随着声音,杨絮的同事焦花生白色上衣束在黑色皮带里,穿个黑色西裤,在镜子里出现笑着和她打招呼。
“哇,老焦啊,真是人靠衣服马靠鞍,没认出来你呢。”杨絮转过身,看着神采奕奕的焦花生惊讶说道。
“怎么,哥上班的样子很不帅吗?”
焦花生笑嘻嘻地问道,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眼杨絮手里拿着的气球。
卧槽,什么情况?这个女人卫生间拿气球玩?
焦花生脑子闪过一千个很污的画面,不过脸上却是憨厚的笑。
杨絮上班的地方是个制衣公司,清一色的都是女工,修理工焦花生,唯一男工,一枝独秀!
每天上班穿个油腻腻的工装,在车间坐这里拧拧螺丝,蹲那里转转皮带。
只要女工喊一声,立马到位!
杨絮虽然化了浓妆,但是眸子里的忧郁疲惫沧桑感还是一眼看尽。
这个女人来厂子上班才半年,刚来时就像个男人婆,不修边幅,每天风风火火。
上个月突然就开始打扮了。
而且还滑稽地带了两个浓密打卷的假睫毛,一副丑女无敌的夸张。
焦花生长得浓眉大眼,给人感觉憨厚朴实,没人知道,这个货其实是个蔫蔫色的坏!
他夏天特别喜欢修理机器,不坏的机器每天他也要搞坏一台,就为了坐在地上看车间女人雪白的大腿。
他知道哪个女人今天穿得是棉布还是蕾丝,就连哪个女人来了大姨妈他也门清!
杨絮的反差,作为车间资深闷骚男,他敏感地捕捉到,这个女人应该隔空开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