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察觉到梵鸿大师来者不善,福云悄然上前一步,挡在了姜云绾身前。
她的手,悄然握住了腰间的软剑。
不过,这梵鸿大师虽对姜云绾起了杀意,眼下却也没想着要杀了她,只在距离她们主仆俩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姜大小姐,别来无恙啊!”
梵鸿大师笑容满面地看着姜云绾,眼里却杀气腾腾!
他笑里藏刀,姜云绾也似笑非笑,“这句话,该我说给住持吧?”
“住持别来无恙?”
“阿弥陀佛!姜大小姐可误会贫僧了!贫僧乃是出家人,其敢打诳语?更何况姜大小姐是我们雷雨寺的大恩人,贫僧岂敢对姜大小姐不敬?”
说着,他眼角余光瞥向身后的小僧。
“还不给姜大小姐跪下谢罪!”
“姜大小姐饶命,姜大小姐饶命啊!”
小僧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一膝盖跪在地上,哭得声音都哑了,“求求姜大小姐,救救小僧吧!”
姜云绾定睛一看——的确是那天夜里那个小贼!
只是梵鸿大师不曾说明来意,姜云绾便也故意装糊涂,“住持,这是什么意思?”
“姜大小姐,玉佩那件事,实属误会啊!”
梵鸿大师说起谎来眼皮子都不眨一下。
眼下反正梵音已经被赶出山门……
于是,他毫不犹豫的再一次推梵音出来顶包。
“先前贫僧只以为,是梵音偷走了您的玉佩!谁知,是梵音逼迫梵郁去偷你的玉佩!梵郁不敢不从,只得照做!所以那天夜里你抓伤的人,其实是梵郁!”
梵鸿大师叹了一口气,“梵音那个败类,贫僧已经将他赶出山门!”
“只是可怜了梵郁……”
他顿了顿,梵郁宛如接收到了信号似的,连忙掀起衣袖。
只见他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深深地抓痕!
那抓痕呈浅紫色,还在往外浸血,伤口始终不曾愈合。
不仅如此,那些抓痕的周围,也已经生出斑斑点点,瞧着像是密密麻麻的紫色疹子!
梵郁吸了吸鼻子,哽咽着求姜云绾救救他。
“姜大小姐,是小僧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眼下已经尝到教训了,还望姜大小姐大人不计,救救小僧吧!”
梵郁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一旁的梵鸿大师也帮腔,“姜大小姐,梵郁有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梵音已经被赶出山门,今后也无法在寺中作恶。”
“姜大小姐大人有大量,把解药交给梵郁吧!”
这番厚颜无耻的言论,姜云绾险些笑出声来!
梵鸿大师这脸皮,还真厚啊!
把梵音赶出山门,今后无法在寺中作恶了?
到底是谁在雷雨寺作恶?
到底是梵音无法再作恶,还是眼下被他们扣了屎盆子,无法为他自己辩解,所以由着他们栽赃陷害?
“住持,梵音指使梵郁的事,到底是梵郁告诉你的,还是梵音主动承认的?”
“这……自然是梵音主动承认了,所以自请离开!”
梵鸿大师眼神闪了闪。
“可是住持方才不是还说,是你们把梵音赶出山门了么?怎的眼下又成了他自请离开?”
“方才是我记错了。”
梵鸿大师脸不红气不喘。
姜云绾被气笑了,“看来住持记性不大好。”
“不过,我也可以不追究梵郁偷我玉佩的事。解药,我也可以给!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