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这一生都少有这样疾言厉色的时候,实则是过于恶心自己面前的几个人了。
这辈子她们没有为自己做过半点事,没有关心过自己一句,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来骂她,只恨她为她们牺牲得还不够多。
什么东西!
容怡听得脸都白了,眼泪都已经浮在眼眶里头,将掉不掉。
容玉更是吓得不敢吱声。
容姣姣难以置信地道:“大姐姐,你……你怎么说这样难听的话?”
容枝枝反问道:“你们与我说的难听的话还少吗?尤其是你,容姣姣,你不是句句如虚恭、似狗吠?”
她当真是忍太久了。
被一个贤良淑德框架,一直束缚着自身。被自己对家人的期待,一直压抑着,逼着自己少与他们计较,多多与人为善。
可她最后得到什么了?得到了所有人的变本加厉!
既然做一个贤良的女子,便是要日日被羞辱,天天受气,她还压抑自己的脾气做什么?
不如自今日起,做个泼妇算了,她不高兴,谁也别想高兴!
容姣姣:“你……我不与你说我!你就没看见,容怡妹妹都要被你气哭了?”
容枝枝眸光不屑:“我日日被你们拿着软刀子剜心,我心里流的血你们没一个人瞧见。”
“她眼眶里流几滴水,我就该自责了?会哭是什么大本事,很了不得吗?”
“可要我去厨房,给你们拿一些洋葱,能叫你们哭得更酣畅淋漓一些?”
容怡被这话噎得哭都哭不出来了。
容世泽一来,便听见了容枝枝那些话,他难以置信:“容枝枝,你是不是疯了?”
容枝枝眼神冰冷:“便是疯了,也是被你们这些狼心狗肺、自私自利、不识好歹、是非不辨的人逼疯的!”
“怎么?你也是听说公孙氏不想叫沈砚书娶我,特意来嘲讽我的吗?”
容世泽一噎:“我……我不是。”
他实则是想为上次,自己误会了容枝枝的事情来道歉的,只是一进门听见她那些话,他没过脑子便直接问她是不是疯了。
眼下想想自己的来意,容世泽也有些后悔了,他本是来道歉的啊。
容枝枝讥讽道:“那就是来为你的哪个好妹妹出头的了?”
容世泽:“……也不是。”
想想从前,他出现在容枝枝的跟前,好似也都是为了给容姣姣出头,所以这会儿对上了容枝枝的眼神,他难免有些心虚。
容姣姣想着自上回之后,自己与哥哥的关系便生疏了。
此刻自是急忙帮容世泽说话:“大姐姐,你与哥哥说话这么冲做什么?哥哥也没得罪你!”
容枝枝:“他进门就问我是不是疯了,难道还是好话不成?”
容世泽一下子也来了脾气:“你方才那模样,不像是疯了的吗?便是那公孙氏不要你做媳妇,你也不能将气撒在家里人身上吧!”
容枝枝冷声道:“你用你那只有绿豆大的脑子,好好想想,我是因为公孙氏迁怒你们,还是本就对你们不满已久,只是今日刚好忍无可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