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幽暗虚幻，一边明亮真实，犹如事物的两极，共同促成了这幅景象。
这是一幅光暗交汇的画卷，大量笔墨挥洒，光明与黑暗彼此交融，却又泾渭分明。
薇薇站在两股力量的交汇处，静静地看着燕晓。
此时燕晓身上真实与虚幻交相辉映，身体时不时闪烁，就像破碎的留影石中的影像一样，时灭时显，十分诡异。
“这就是虚无吗？”薇薇默默地思考着，若是燕晓将一切都归虚，连自身都不存在了，何谈拥有心力呢？
事到如今，薇薇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不过，她看到燕晓身后的一片黑暗，心中不由升起一股悲哀之情，连人的主观情绪都抛弃，投身于虚无之中，还有活着的意义吗？
薇薇面无表情的看着燕晓，此时此刻，燕晓同样在观察薇薇。
时间在这里仿佛被禁锢着，或者，这里根本没有时间的概念，二人无声地看着对方，犹如画卷中的假人，漂亮的有些不真实。
“啊！”
一道痛呼声响起，瞬间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薇薇闻声看去，只见在光明与黑暗的对抗中，竟有一团金灿灿的光芒在绽放，居然是……穆尚在里面！
薇薇的心中有些惊讶，要知道她现在与虚无之道对抗，无穷无尽的心力都没有将虚无填满，穆尚居然能坚持到现在。
金团光影立身之地虽小，但好歹是将穆尚护住了，没有让他彻底虚无。
不过此刻穆尚早已昏迷，刚才最后一声痛呼就是他承受不住两种力量的对抗才发出来的，若是他能看到现在这副场景，恐怕能吹一辈子。
“嘿嘿！”薇薇似是已经预料到那个画面，她打量着这道金色光影，眸中异色顿显，“这又是什么力量？潜藏在穆尚体内，却又在关键时刻护住他的性命，穆尚的来历不简单啊！”
薇薇见看不出金色光影的来历，继而继续专心盯着燕晓，对方的虚无道，她还没破解呢！
虚无无边无际，薇薇的心力同样无穷，她们二人论道至此，可以说势均力敌。
薇薇奈何不了燕晓，燕晓同样不能将薇薇虚无掉，相较于穆尚，薇薇的身体十分凝实，一点虚无的痕迹都没有。
“要不要用那一招呢？”燕晓心中思绪颇多，论道至此理应分个胜负，但是一旦用出，可就是生死对决了，况且，对方应该还有底牌。
最终，燕晓还是决定论道点到为此即可，她刚要开口，却见薇薇突然展颜一笑道：“姐姐，不如就此收手，平局即可。”
燕晓沉默的点了下头。
然后，她的身影瞬间消失，无边幽暗骤散，燕晓睁开双眼，四周景色如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
薇薇随后睁开眼睛，她先是瞥了一眼四方，暗道果然如此。
不等她开口相邀，就见燕晓声音平淡道：“我走了。”
没给薇薇挽留的机会，燕晓的身影瞬间消失，只留下一句清冷的话语，“一念无，一念有，无有转换，此间唯一。”
随着燕晓的话语响起，花园中的草木消失，紧接着第二句话来临，花园中的草木回归，仍在原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