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成元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晚,南阳。
满城银装素裹,细细密密的小雪洒在白玉坊内,寒风小雪下,往日行人如织的街道极为冷清,坊市两侧挂的灯笼给街道上带来光明。
一男一女行走在街道上,携手而行。
男子一袭华贵的白色长袍,俊美绝伦,风姿秀逸。
女子体态纤秾合度,头挽乌髻,斜飞珠钗,面若银盘,目若秋水,两道秀眉如纤美弯月眉不画而翠。
“应该不会追来了。”陈墨停下脚步,侧目看向一旁的佳人。
女子薄施粉黛,肌肤细腻,眉宇间带着一丝天生的清冷,看上去不怎么好相处,而陈墨确实抬手放在了其精致的脸颊上,替她擦拭掉眼角的泪珠。
随后拿下身上的白狐披肩,放在了女子的肩上,然后再解下大氅,披在女子那有些单薄的娇躯上,系紧,两边的拉了拉收紧,不让寒风吹进来,最后轻轻拍掉佳人头上的雪花。
宁月兰一动不动,看着陈墨的一举一动,美眸微微闪烁,如冷美人一样的她,下一刻却是发出小女人一样的娇声:“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体贴人。”
“让你受委屈了。”陈墨看着宁月兰脸上的泪痕,有些心疼。
宁月兰摇了摇头:“有你在身边,我不觉得委屈。”
“月兰……”陈墨心中一暖,一把将宁月兰搂进了怀里,抱的紧紧的,在她的耳边厮磨道:“我想死你了。”
“是吗?我听妹妹说,你身边已经有几个女人了。”宁月兰搂着陈墨的虎腰,听到他的话,收起伤心的情绪,莞尔一笑。
“啊...这……”陈墨好不容易酝酿的情绪,瞬间被宁月兰这话破坏,略微有些尴尬。
正在他要解释的时候,宁月兰抬起青葱玉指,点在了陈墨的嘴唇上:“呆子。”
说罢,一头埋在陈墨的怀中,轻声道:“你不用解释,我都明白,我也想伱。”
陈墨还是很懂女人心思的,宁月兰虽然让他不用解释,陈墨还是给她说起了如今身边几位女人的来历。
最后,陈墨渣言渣语的道:“不过她们都不如月兰你的好。”
这种类似的话,陈墨也对其他几女这样说过。
宁月兰的心忍不住一荡,她抬头强装镇定的看了陈墨一眼:“能跟我说说你离开宁家后经历的事吗?”
“当然可以,不过此事说来话长,外面冷,回去跟你说。”
宁月兰摇了摇头:“冷点好。”
陈墨悠悠地说:“离开宁家,我原本打算回老家的,可是回老家里的都被宁家的人堵住,我只能一路向北,来到了京师,凭借着军户的身份,在林大人的关照下,成了北镇抚司的一名锦衣卫。后逢先帝病危,需要妖血,机缘巧合下,我得了功劳,成了总旗……”
只听陈墨说,宁月兰就能感觉到,陈墨这一年多来过得到底有多惊心动魄,继而无不心疼道:“那日你若不慌,哪来这么多事。”
陈墨知道宁月兰说的是那日被宁月露撞见,翻窗逃走的事。
道:“当时也不知如何想的,可能是慌张之下不太冷静吧。”
宁月兰噗哧一笑:“敢做还怕被人发现?”
陈墨有些窘迫。
宁月兰撇了撇嘴:“那日你若不跑,月露是不会说的。你不知,在你救下她后,她就喜欢上你了……”看书溂
陈墨尴尬的笑了笑,抱着大小姐,听她说二小姐喜欢自己,这让他如何回。
其实那日在宝船上,他也感觉到了宁月露的心思。
只是当时身份的转变,半点不由人。
宁月兰抬手抚摸着陈墨的脸庞,眼神突然又感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