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作盘桓,费景庭起身要走。进来简单,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存义老爷子发话了,既然费景庭身为武士会的一员,那自然得尽一些责。好容易来了一趟,怎么也得指点学员一番才是。
费景庭有些挠头,他只会太和拳,而这道门内家拳讲究以意为先。拳随气走,气随意行。甭说这些没接触过的学员了,便是道门众人如若不能领会其中意境,只怕练起来也只是个花架子。
可有推却不过,费景庭便只答应与学员试试手。
有弟子在一旁伺候,听闻此事,顿时将之传扬出去。庭院里二十几名学员顿时兴高采烈起来!
费景庭是谁?说国术第一人有些夸大,但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存在。这可是孙禄堂老爷子亲口承认的!
不求得了费景庭的传承,便是指点一番,只怕也是受用无穷。一时间群情激昂,待费景庭跟随李存义走出来,二十几号人顿时围拢了过来。
一个个希冀地看着费景庭,就希望能得了他的指点。
李存义老爷子面容威严,环视一圈道:“都围着做什么?”
有人讪笑道:“老爷子,大家伙都想得了费先生指点。嘿嘿……”
“都怎么围着,怎么指点?这样,选两个人出来,跟景庭过过手。”
李存义点了两个颇为天赋的弟子,余下之人惋惜之余,紧忙散开,让出场地。
那两名弟子,一人身体高瘦,自报名号,说是带艺投师,此前学的是螳螂拳;另一人中等身材,年岁跟费景庭相当,却是李存义的亲传弟子。
话不多说,转眼费景庭便与二人切磋起来。
其实说切磋都有些谦虚了,费景庭发现,这二人动起手来只怕与那日擂台上的几个日本人相当。
使螳螂拳这位,招式很奇特,起码费景庭没见过。奈何出招看似快捷,可落在费景庭眼里却缓慢无比;使形意拳那位,招式倒是一板一眼,紧守门户,轻易不出招。可费景庭只是几下试探便乱了其拳架子。
三招两式,费景庭轻而易举的将二人放倒在地。与此同时心中若有所思,习练了三十六路天罡剑法,不知不觉中费景庭的太和拳也有所进境。
武当的太和拳与净明派的剑仙之术看似没关联,却同出道家,其中意境颇有相通之处。
见其收手而立,李存义在一旁赞叹道:“三个多月不见,景庭的太和拳又有进益,只怕再动起手来,孙禄堂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费景庭笑道:“老爷子过奖了。”
“哎,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胜旧人。国术界有景庭在,我们这些老家伙就可以安心养老、授徒了。”
费景庭谦虚几句,又指点了与其过招的两人。李存义还要设宴款待,费景庭好说歹说才推掉,紧忙从武士会出来,又去了韩慕侠的门上。
几乎相同的一幕在韩慕侠府上上演,习练拳法的弟子一溜烟的跑进去知会,韩慕侠急匆匆便迎了出来。
“景庭?你这些日子去了哪里?”
“韩兄,数月不见风采依旧啊。我南下去了沪上,又在周遭的洞天福地游历了一番。”
韩慕侠说道:“景庭倒是有闲情逸致,你可知道你走之后闹起多大的风潮来?”
费景庭笑了:“若非早有预料,我也不会留书出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