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庆帝对皇宫有绝对的掌控力,范府内发生什么事根本瞒不过范建,毕竟一家之主不是那么好做的。
范闲携天问剑离去,范建走到范飞的身边道:“手段太过极端,飞儿就不怕闲儿受不了刺激,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那孩子重情重义,此次劫数不好解开。”
“想做叶轻眉的儿子,哪有这么简单!”
“五竹什么时候到的京都!”
范飞笑着转身离去,边走边回答道:“三天前。之前五竹叔去了趟江南,为我办了点事情。”
突然想起什么,范飞转身对范建拱手行礼道:“父亲放心,小飞知道分寸。该做的会做,不该做的绝不会碰。庆国现在虽然强大,内部的问题同样不少,经不起内乱波折的伤害。”
“你知道就好,有时候我真不知道把你们兄弟接来京都到底是做错,还是做对了。还有,最近提防着点,林相也不知道在做什么,朝廷六部的小动作不断。”
范建的政治智慧和眼光,根本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哪怕极为细小的破绽,在他眼中也会被无限放大。林若铺小心谨慎的动作,依旧被他捕捉到了痕迹。可这些事情林若铺又不得不做,庆帝没有那么好说话,真当林拱活下来一点代价都没有吗?
范建说的话中藏着陷阱,其他人或许会一脚踏进去,范飞却笑而不语的给了范建一个背影。但是这不是回答的回答,已经让范建知道该知道的一切,文官的手段可是“杀人不见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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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脉的封锁已经解除,外表看上去依旧很糜烂。我给你配的药方要天天喝,固本培元的好东西。只要能恢复经脉混乱的状态,滕兄就可以破境八品上的修为。”
滕梓荆半躺在床上,双腿虽然难以动弹,闻言心中还是很感激,更是惊叹那近乎神鬼般技艺的医术:“多谢大人!”
“本来就是你受了委屈,这是我欠你的。”
拍了拍滕梓荆,在滕夫人万般的感激中,范飞收起银针离开了庭院。那些年在澹州,范飞没有浪费任何的时间,与绝影跟随费介精心学习医术和针灸。封锁经脉的绝技,自然对他毫无压力,配合药物即便连范闲和太医也看不出端倪。
另一边,走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悲伤孤寂的心好似失去温度,范闲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林相府。林拱也知道暗杀的事,毕竟动静闹得这么大,兄弟两人同时在牛栏街和水云街遭遇暗杀。这次范闲上门后也没有在刻意为难,只是言语低沉的道:“去看看婉儿,这两天她一直很操心你。”
“多谢林兄!”
自从林若铺解开林拱的心结,他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散去高高在上的骄傲,腾龙阁值班也是虚心受教,时长还向父亲请教政务。
范闲刚刚去寻婉儿,林相就从旁边走了出来。有些事情同龄人交流更好,年长之人只会带来压力,况且现在能安慰范闲的只有林婉儿:“如何!”
“范家按兵不动!看范闲的心神倒是无碍,但是父亲,他真有能力搅动京都的风云吗?”
林若铺抚了抚下颚,这对林拱继续解释道:“这不是我的意思,而是陛下的意思,更是范家小子的态度。如今京都的水太深,笼罩着重重的迷雾,是人是鬼谁也看不清楚,范闲这么一搅和才能让人看清楚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