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当兵的,时间宝贵,咱长话短说,商量当前最紧要的事,你们谁先说。”
简短开场白,王默林就把话题抛给在场众人。
“我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还是先听听大家。”
看到在场大家目光不约而同投向我,我如芒刺在背,赶紧将话头抛给大家。
你们以为我是王子,就能生而知知,那有这么容易的事。自己有几斤几两,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那我,我说几句,算是抛砖引玉。”
一位年轻军官站身来。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王默林是员儒将,手下肯定也是能文能武的人。
“这一路走来,咱们是信心满满,可出师不利,这突如其来可谓把我们打懵了。说明计划没有变化快,我们得赶紧修订完善预案。”
“说重点,提建议。”
王默林敲桌子,桌上放有纸笔,好记性不如烂笔头,看来这人也是注重细节的人。
“给朝庭写奏章,再派医官,预备好药材,以备无患。”
那人说道。
“这事王子也对军中医官安排过了,我问过他们,他们公文已发出了。”
李义说道。
“桥归桥路归路,他们报他们,我们报我们。”
王默林一锤定音,军中士兵是完成这项工作基础,他们身体健康至关重要。
“军士身体不能有任何闪失,这次虚惊一场,给咱们提了醒。以后还得注意,这次王子居中调度及时。”
王默林点点头,算是对我的肯定。
“十里不同天,一山一老虎。咱们长期在都城当值,对这里情况知之甚少。我建议在军中还得普及一下沿途风土人情,生活中注意事项,以免再出事。”
我说道,这件事我反复思考过,细节决定成败,不能掉以轻心。
“还有可能多找点本地向导,还有本地郎中。”
“嗯!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我马上和亲王使沟通,让他提供全方位帮助。”
王默林点点头,怪了,一向要求严格的他,这次当着这么多人给了我两次肯定,真是破天荒般难得。
“还有咱们事出突然,仓促出发,对前面所经之处情况完全是陌生。入山问樵入水问渔,咱们是不是放低身段,多向当地官吏问教。我建议与当地大小官吏建立定期沟通,建成亲密无间合作关系。”
另一位军官站起来说道。
“王子,你觉得他所提建议怎么样?”
王默林把球直接踢给了我。我暗道一声不好,这老奸巨猾东西,他明明是持保留和反对意见,却让我做这个恶人。
可我还不能硬顶,对钦金使语当成耳旁风,这不仅是对他公然侮辱,也向大家表明我自己就是一个毫无涵养和礼貌粗人。
“这是好事,应该大力倡导鼓励。”
我对刚刚提议军官笑笑,处于他的角度出发,提出这样建议无可非议。只是这里面牵涉很多微妙东西,钦差大臣和地方走得太近为历朝历代所忌。
“但是目前条件不成熟,虽说我们都是磨金公国的人,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这肯定是毫无疑问。”
“只是首先一点,分属不同体制,追求侧重点不一样,所以咱们还是该敲锣敲锣,该打鼓还得打鼓,互不越界。可谓炒菜烧汤分工合作,同敬的一个神,是不是?”
在大庭广众之下否决一个人意见,无异于当场打人耳光,但我还得作出取舍决定。
话说得委婉,其实最直接原因只有我和王默林两人知道。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我们这次运送东西的是什么?这些东西对于我们这些当事人和我们背后磨金公国意味着什么?
这是个绝密行动,可以说是磨金公国都属于最高机密,接触的人当然越少越好。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一旦这事张扬出去,那结果就是糟得不能再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