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皇宫,萧景琰从后宫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出来,这些日子没有灵丹妙药,皇太后的神志又开始迷糊起来,若再这样下去,很快就会像前面一样整日昏睡不醒了。虽然自己心里很清楚,想要找到“返生树”犹如大海捞针,但是那是自己的母后,他不想就此放手,既然冯诏瑶能够让皇太后恢复神智,那么她一定知道“返生树”的下落。如今,夏冬追查冯诏瑶已经过了些时日,但是依旧没有任何进展。
“刘勋,御医阁的阁判魏孝迟身体恢复的如何了?”萧景琰心里打定了主意。
“回陛下,魏阁判已经开始在宫内行医了,只是招募的御医还没有完全到位,这些时日忙着呢。”刘勋对这些人事了如指掌,当初高湛教了他不少东西。
“你派人通知一下魏阁判,我有事情找他,忙完后到我书房来!”
“遵旨!”刘勋转身忙着吩咐事情去了。
萧景琰走到廊坊中间,来回走了几步,在他的两鬓上斑白的发髻清晰可见。看着廊坊边的一棵银杏,几片叶子慢悠悠地飘落下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人生无常,生老病死,离世多年的林殊忽然在他的脑海中闪现,微微地点着头向他微笑着好像在说:“水牛,加油!使出你的牛劲,跑起来!”
吴子绪和林深押着囚犯走到浔州城门口,知府曾舒凡笑盈盈地上前迎接,并把早已准备好的囚车悉数都推了过来。吴子绪和林深本就不善于官场,行了简单的礼仪后把秦般若和秦若芸单独地关在了一个囚车上就朝浔州城走去,在这里他们将要等待金陵诏书和莱阳王的支援。
曾舒凡在浔州当知府不过三年,这三年来顺风顺水,没有什么惊人的业绩也没有什么错愕的案子,由于萧景琰最为痛恨的就是官员的贪赃枉法,所以大梁的多数州的知府都还算清官,明面上都还比较干净。只是有些便宜之类的东西能收就收,大一点的就只能望梅止渴,为了官路忍痛拒绝。曾舒凡和浔州驻军将领张游平日里来往比较密切,两人同属一个州府出来的人,在官场上一直相互照应,一来二往关系铁了不少。
按照林深他们的意思,曾舒凡把青云招所有的囚犯都关进了浔州的牢房里,吴子绪和林深哪里也没有去,寸步不离地守着。曾舒凡本想做些好的酒菜好好请他们一顿,可是任凭怎么邀约,两人都一一拒绝。曾舒凡心里有些不悦,便在浔州的一个酒楼里派人去邀请驻军将领张游。两人都喜欢品酒,这些时日又闲来无事,两人很快就欢聚在酒楼的阁房里。
要是以往,曾舒凡定会找两个妖娆的女郎来陪酒,如今金陵的人在此,只好收敛了不少。
“曾大人,听说太子的人已经把罪犯押送到了浔州牢房,他们正在等待金陵的皇命?”张游在金陵也是有背景的人,这些小道消息,他自然是清楚的。
“张将军,明知故问嘛,这一次算是晦气呀,要是他们在我浔州城里出了什么岔子,我头上的官帽恐怕就难易保全了。”曾舒凡喝了一大口酒,心里甚是不悦。
“唉,曾大人,此言差矣。吾等为大梁官员,这些差事本就该去做,再说这是太子的旨意,说明也就是金陵的旨意,若是这次顺利完成,同样也会得到认可,皇上一高兴,皇宫里的位置不就等着你嘛!”张游拿起酒壶为曾舒凡倒满了酒。
“张将军,这个道理我当然知晓。只是在浔州这三年,我已经不奢望什么加官进爵了,平安度过就是好事,你可不知道这批罪犯是什么人物。他们这两年可是把金陵弄的鸡飞狗跳,听说很多案子都是他们背后谋划的,金陵那边到现在都没有完全破案呢。所以,这些人犯的重要性就不可而喻了。如果要是来浔州劫持,定是血雨腥风,你说我一个知府能顶得了么?”曾舒凡心里倒是清楚的很,难怪心里一直高兴不起来。
张游点点头,他当然也明白曾舒凡所说的话,可是事已至此,只能去配合完成了。“曾大人,莫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金陵那边的的调令很快就会到我这里。到时候,我派个五千人马来护送,加上廊州来的莱阳王,他们想要劫持人犯,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只求相安无事吧!”曾舒凡一抬头把杯里的酒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絮叨一边醉饮,兴致一来,便让身边的护卫先后回去,两人来到了浔州城里的烟雨之地红姝坊。这里灯红酒绿,是有钱人享乐的地方。
老鸹一看是两位熟人,直接开了一个上好的房间,备好了酒菜,把坊里最为靓丽的四名女子请到了房间里。
老鸹笑眯眯地问道:“两位大人,这四位倾城女子是刚到我坊上的,这样安排可算满意?”
张游从怀里拿出一锭银子:“来,赏你的,安排好了不会少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