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般弱缓缓睁开眼睛,扭头往窗外看了看,一枝开着白色小花的树枝在窗棱子上轻轻舞动着,阵阵花香扑面而来。
“般弱,你醒了啦!”这个声音虽然很久未能听见,如今还是那么熟悉。
呼喊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师傅璇玑公主,依旧那么年轻和美丽。般弱坐直了身子还是不太相信眼前的这个人,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小声地问道:“易容术也可以打扮成我师傅的模样,你到底是谁?难道是穆云峰的人?”
璇玑公主微微一笑,她和蔼地看着般弱:“我知道你不太相信,但是我再拿给你看一样东西。”说完,璇玑拿出一个金黄的手镯递给了般弱。
秦般弱接过手镯看了看,连忙从床榻上起身下来:“你怎么会有这个手镯?”
“当年,我为红袖招的每一个人都打造了两个手镯,一个手镯上刻着‘滑族复兴’,由你们自己保留着。还有一个手镯上刻着你们的名字,虽然你叫秦般弱,但是唯独只有你我没刻你的全名,而是只刻了一个‘秦’字,这样也是为了掩饰你的身份。般弱,这些你都还记得吧!”璇玑说到此处,眼里已经闪烁着泪光,她这些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似乎有很多话要想说出来。
秦般弱缓缓地跪在了地上,泪水像掉了线的珠子不断地涌了出来:“师傅,真的是你吗?般弱好想你啊!”
璇玑扶起般弱,两人抱在一起哭了许久许久......
“好了,般弱,该哭的不是我们,而是萧家。”璇玑拿出一块手帕来为般弱擦了擦脸颊。
“师傅,为何这么多年,您才出现。徒儿和滑族的后裔们都以为您西去,都怪徒儿无能,到现在也没有完成滑族的复兴大业!”秦般弱开始自责起来。
“说起来话长啊!这样吧,我们到外面坐坐,你看到那白色的小花没有,是不是清香迷人呢?”璇玑指着窗外的那支白色的小花。
秦般弱点点头:“是呢,我从未见过此花。”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屋来到院子里,秦般弱这才发现,开着小白花的是一棵参天大树!秦般弱仰着头惊叹无比:“师傅,这是什么树,为何只开白色小花,又如此清香诱人,现在让我心旷神怡,欲醉欲仙。”
璇玑走到树下,踮起脚折下一枝小白花闻了闻后又递给了秦般弱:“此树名叫返生树,据说在这个世上只有两棵。十年开花,十年结果,十年长叶。以前我也是听我们滑族的先辈传唱过关于这种树的传说。十年开花,在这十年每日泡花饮茶,每夜闻花入眠可年轻十年。十年结果,这十年里每日吃果,可再年轻十年。十年树叶,每日用树叶泡水洗浴,可再年轻十年。一个轮回三十年,两个轮回六十年,只要守着这轮回,就可永葆年轻,不再衰老,与树长命。”
秦般弱闭着眼睛深深地闻了闻:“师傅,你这些年来,就是靠她变回来的吗?”
“是的。也许是我命不该绝,上苍都来帮我们了。当年我在掖幽庭受尽了苦难,活得已经不像人样,身患重疾,命不久矣。夏江念与我有旧情,就把我从掖幽庭里找人换出来,他见我一直不省人事,就找人把我藏在燕州城里,期间我还能得到救治,但是病情始终不见好转。照顾我的人开始嫌弃我,他们怕夏江杀人灭口,就把我带到一条河边扔到了河里。不知在河里漂了多久,当我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里了。那个时候,这里面还住着一对夫妇,他们是逃避战乱顺着河流误入此处的,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很多年。他们见我可怜,把我抬了回去,虽然精心照顾于我,但是我的脸在掖幽庭时被奸人所害,丑陋无比,我的病不管怎么医治,不管吃任何药材都无法好转。这对夫妇虽然一直没有嫌弃我,但是时间长了也就麻木了。他们在这棵树下搭了一个茅草屋,把我抬了进来,让我自生自灭。我由于病种,随时都是迷迷糊糊,每天靠着一点汤药勉强苟活着。直到有好几天这对夫妇都没有来给我送汤药,我被饿的一下清醒了过来,虽然无力行走,我预感他们有可能出事了,就一点一点地爬行到茅草屋外,我这才发现这棵树是返生树。我艰难地爬到树下,啃食起树皮来,三日后我不但没有被饿死,居然有了些力量。我这才爬到那对夫妇住的地方,只见他们两个早已死亡。在他们的身边还躺着他们四个月的孩子,虽然还有气息,但是也快要饿死了。我就这样趴在地上找了些吃的,然后为这孩子熬了点汤喝,我们两个这才勉强活了过来。后来,我就靠返生树通过十年才把病治好,我才勉强能行走,带你进来的那位黑衣男子就是这个和我相依为命长大的孩子,他叫就返生。而外面其他的女子和男子都是我让他外出捡来的苦命的孩子,都是被我养大的。后来,我派人出来打听过你,我这才知晓出了一个梅长苏,已经把红袖招全部给灭了。我也没有找到你的任何消息,加上自己还在调养身体,不易暴露自己,我让所有的人继续在这里隐秘生活,不要外出。直到最近,我用完了一个轮回,完全恢复了身体,才派人到处打探消息,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经全部变了样。”
说到此处,璇玑的眼里充满了遗憾,她慈祥地看了看般弱,突然又眼睛又明亮起来:“直到我打听到了青云招这个帮派的名字,我瞬间就明白了那一定是你!”
“师傅,你是如何知晓的?”秦般弱看着璇玑感觉还是像在做梦一样。
“你是我的徒儿,何为青云招?你的小名叫青云,红袖招是我一手创立,带招字意有招揽天下,复兴滑族之意。”
秦般弱心里一激动,一下又扑在璇玑的怀里大哭起来。
“好了,不哭了,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璇玑拍了拍般弱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