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芷凌至死都不敢相信,澜渊竟然会向她出手。
她看着穿透自己身体的逸尘剑,确认了面前的这个人,就是澜渊无误。她一字一字地说道:“大师兄,你曾经,用这把剑教过我天星剑法……”
澜渊对风芷凌的话恍若未闻,猛地抽出了逸尘剑,又向风芷凌胸口狠狠刺了第二剑。
“唔……”
风芷凌身体随着剑身的拔出往前一倾,胸口的两个血洞流出汩汩的红色液体。
她睁大双眼努力地辨认逆着苍白月光的澜渊的脸,却看到一片模糊的阴暗。
他又狠狠地向她腹部刺了第三剑。
这三剑,每一剑都狠狠刺中她的要害,每一剑,都将她的身体彻底洞穿。
而澜渊似乎犹未能解恨,第三剑拔出之时,一脚把风芷凌踹倒在地,逸尘剑再次从她的身体划着血肉而出。
“你去死吧!”澜渊的声音夹带着彻骨寒意,他的身影在小石洞透出的冷光下拉的很大很长,将风芷凌完全覆盖在了漆黑的阴影之中。
澜渊拿出手绢小心地擦拭着逸尘剑上沾染着的鲜红血液,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觉到此刻他脸上的厌恶与憎恨的表情。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风芷凌,犹如在看刚刚处理完的一只恶心的臭虫。
风芷凌终于停止了呼吸。
澜渊试探了她的脖颈处,确认她已然没了生息,阴邪地勾起嘴角,收起逸尘剑,转身向洞门口走去,起身打开了洞门的机关,走出了寒武洞。
寒武洞口没有太乙弟子把守,澜渊出了寒武洞后,没有回太乙宫,而是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一处无人的树林中。
皓月之下,他从耳后发丝间极其隐蔽的地方拔出了一根三寸长的银色长针,面部五官立即就像融化的蜡像一样发生了变化,慢慢浮现出一张完全不一样的面孔。逸尘剑也摇身一变,完全变成了另外一把长剑的模样。
寒武洞中,风芷凌的意识就像茫茫黑夜中一粒飘零的萤火,逐渐暗淡下去;伤口流出的血液覆在寒武洞的冰层上,被冻成一片红色的血冰;而她的身体也随着血液的流逝,渐渐失去了最后的余温。
——真的,好冷啊。
大师兄,你原来是那么讨厌我吗?
你也觉得我是魔界妖女吗?
呵……
还记得小时候,你在飞来瀑前、练功石上,教我剑法……一招一式,那么有耐心呢。
还记得你带我飞遍太乙山,只为了完成我想和大家一样御气飞行的小痴想吗?
你送我的那只仙鹤,我一直都很喜欢呢。
那只兔子,我一直都好生照看着,可惜有一天被野狼叼走吃掉了,为此我哭了好几天,因为觉得没有完成答应你的事,而内疚了好久……
桐安城中,你对我说的话,我一字一句都记着,你说过,无论什么事,都会和我一起承担的。
可是你竟然,要亲手杀了我吗?
……为什么是你、杀了我?
嗯,也好,我终于,不用再内疚了。
师父,澜音师姐,师兄们,我来找你们了……你们会厌弃我吗?
来世再见了,我的太乙山。
太乙宫偏殿柴房中。
韩深解了定穴,破了柴房的封印,打晕了看守的太乙弟子,逃了出去。
仙盟大会时,他被澜真发现后跳窗出逃,又因为太乙山戒严而只好暂时躲了起来,在凌霄失败退出太乙山之后,才易容成巫白门一个叫贾洛的弟子,趁机混出了太乙山。
他对太乙山的地形已经摸的轻车熟路,出了太乙宫后便寻摸到了寒武洞,观察了片刻,发现见洞门附近确实没有人看守,才走过去找到机关打开了寒武洞的石门。
韩深进洞后一眼就看到了倒在血泊中、毫无声息的风芷凌。
“已经有人比我先下手了?”他纳闷道,忙走到风芷凌身边,用内力试探风芷凌的丹田之处,“还好,魔丹还在。看来前面的人只是取她的性命,我白白捡了个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