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爪门虽说经此一难,元气大伤,但体量还是不小的,举派搬迁需要较长准备工作,用了一个月的时间才打点好一切,十几件辆马车向歙县而去。
经过几日路程,到了歙县城外,陈振风下了马车,见城门人来人往,对侯开泰笑道:“这里气象还不错。”
侯开泰在大门扫了一眼,暗暗奇怪:“自己明明写信让弟弟在此等候,莫非他没收到信吗?”
“门主请在此处等候,我这便去叫开山来城门口迎接。”
副门主冯莫笑道:“开山是班头,和城门衙役说声不就可以了吗?”
陈振风点了点头,说:“进城。”
于是车队开始入城,一名衙役见如此庞大的车队,走过来问道:“车里装的都是什么?”
“我们与你们侯班头认识,还请让他过来相见。”冯莫傲然道。
那衙役也不知见过多少说与侯班头认识,最后却都是些不相干的人,不耐烦道:“检查完你们自去寻我们班头。”
冯莫大怒,就要发作,陈振风冷冷道:“让他们都出来,给他们检查!”
冯莫只好领命。
检查完毕,那衙役又问道:“你们是做何营生?到城里去有何事?”
陈振风再好的脾气也忍耐不住了,他们之前逃难至洪州、信州时都未曾遭此刁难,他正准备发作,忽然从城内跑出两人,不是侯开山父子又是谁。
见到鹰爪门众人,侯开山大喜道:“门主,大哥,你们可来了!”说着就过来见礼。
侯越则是快步跑到一名黑衣女子旁边,帮她提着行礼,笑呵呵道:“芷姐姐,你终于来了!”
这女子叫陈芷,是陈振风最小的女儿,侯越小时候特别笨,武功学的慢,经常被欺负,陈芷经常为他出头,因此在他幼小的心灵中,陈芷的形象与爹爹一般高大。
陈芷在他脸上打量了一会,淡淡“嗯”了一声。
这时一名男子上前笑道:“侯越,好久不见了,掌门已将芷姐许给我了。”
这人叫李平,小时候最爱欺负侯越,爹爹是信州大商,在信州时便是他们家招待鹰爪门弟子,陈振风因受李家帮助颇多,接受了李家的定亲。
李平小时候仗着有股小聪明劲,倒还能欺负欺负侯越,但因不爱吃苦,长大后武功便落下了,本来在门中地位越来越低,但借着在信州招待鹰爪门,又一举成为鹰爪门中心人物,基本上逢人就要将亲事说一边,陈芷为此心中极为不悦。
侯越并没有意识到对方在向自己示威,笑道:“那你可要对芷姐姐好一些!”
这时又有一人出声道:“侯越,你怎么不帮我拿行李?”
侯越转头一看,大喜道:“表妹,你怎么变这么瘦了?”
那人正是侯开泰小女,叫侯碗儿,从小就是个吃货,长的极胖,因为近年来东奔西走,倒消瘦了些。
“还不是给累的,你还不帮我拎东西?”
侯越正要过去,忽然止住步,笑道:“还是瘦些好看,你再多锻炼锻炼,就更好看了!”
侯婉儿顿时笑骂起来。
另一边,衙役见侯开山来了,而且真的认识这帮人,赶紧给鹰爪门众人放了行。
冯莫见侯开山没有责怪那衙役,哼道:“侯长老,你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刚才报你名字都不管用,改天我帮你调教调教。”
那衙役惊惶道:“侯班头,我——”
“是我让你认真排查可疑人物的,你又没犯错,不必担心。”侯开山摆了摆手,转身向冯莫拱手道:
“副门主,十分抱歉,那衙役执行的是我的命令,等会我自罚一杯,向你赔罪!”
冯莫气极反笑,向陈振风道:“门主,你看到没,他和人家李员外能比吗?亏他还是咱们鹰爪门的人,我早就说了,不要来歙州,您偏不听。”
“侯开山,你是不是不愿意我们来?”陈振风沉声道,须发皆白的脸上透着威严。
“怎么会,您别误会——”
“那就好,免得我们劳师动众的,还不受人欢迎。”陈振风打断道,带头向城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