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君与当晚再次陷入梦魇。
梦,从景书穿了一身针织裙,胳膊上搭一件大衣开始,画了妆,嘟着草莓红的唇,问他,“贺君与,那我这样好不好看?”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梦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只看见她眼里的光迅速暗淡下去,连笑容都变得牵强起来,可仍然在努力地笑,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泪光盈盈。
那样的笑容,看得他很难受。
他知道,他一定说了特别不好的话,他一向毒舌,性格又不讨人喜欢,可是,到底要说得怎样难听,才会让她伤心成这样?而她明明是风风火火的性格,为什么会这样委曲求全?
“贺君与,你真的,不想看见我吗?那我,以后就不再出现在你面前了……”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从景书面前走过,将她甩在了身后,身后便响起她的声音。
他头顶一麻,猛然响起另一个声音:贺君与,如果有来生,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贺君与,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
两个声音混合在一起,震得他头皮一阵阵发痛。
他猛然回头,想看看说这些话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却发现自己再次在医院里,急救室外的走廊,匆匆推行的病床车,还有,躺在床上被学染红的女子……
“贺君与,我是……是不是,又……又给你添麻烦了?对不起……这真……真的是最后一次了……”一脸是血的女子在充他笑,她一定很痛很痛,所以才笑得那样勉强,笑得五官都扭曲了,可她还是在很努力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