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能站立的霸剑社成员互相对望了眼,纷纷从同伴的眼底,读出了一丝惊惧。
光烛极限的副社团长和光烛中段的侯勇学长先后吃瘪,而这一切,通通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局势竟似已落到下风。
明明是他们一方人更多,可如今却莫名有一种不是他们包围方清然,而是那个少年将他们给反包围起来的既视感。
“不要慌!”
人群后方,廖通的冷喝声传至,霸剑社成员们听到副社长的声音,紧张的心情勉强得到了一丝缓解。
顺手抽出一位社团成员的青钢剑,他挽了个剑花,持剑缓步逼近,一双眸子死死盯向方清然,眼睛眨也不眨。
遭受贴身一撞,即使刻意锻炼过体魄,他也并非多么好受,五脏六腑都在体内翻涌,几欲呕吐。
还好有几位社团成员用身体充当了缓冲的肉垫,这才使他受到的影响降低,减轻伤势。
只不过,那几个充当肉垫的成员,可就没法向他一样找到垫子了,一个个蜷缩在地,像烧红了的大虾,意识恍忽。
“上!”
他一声令下,尚有战力的近十号社团成员一咬牙,一齐冲杀向方清然而去。
人数上压倒性的优势,令他们稍稍冲散了一些心中对此前一幕的恐惧。
见到这一幕,方清然不退反进,挥动双剑。
长剑飘逸,恍若谪仙,重剑势勐,无人可挡。
交手间,他只觉自己新领悟的双剑术,仿佛慢慢从极为丰富的理论知识,转化为如本能般的熟稔,通过白衣仗剑特效抽来的各式初级剑招信手捏来,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家伙怎么什么剑术都会?”
时刻关注着战场的廖通,越看越心烦意乱。
自家的社团成员,就像是一个个受到对方支配的牵线木偶,被随意戏耍、玩弄,别说近身,连个边都摸不着。
最让他恼怒的是,他发现那个叫方清然的合剑社同伙,居然是在拿他的手下磨炼双剑术。
从一开始的标准、死板,再到现在的得心应手,短短不到三十秒的时间,进步堪称神速。
“再给对方几个月时间,别说我,只怕社团长大人都不是他的对手了!”
想到这里,他心底的忌惮不禁再度加深了好几分。
对方显然还没有度过点灵的阶段,但现在,似乎已有了威胁到社团长大人的资格,优秀程度母庸置疑。
“幸好,等明日一过,全部便已尘埃落定。”
他在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待他们霸剑社聚拢大量其他社团的资源,即便要上交给某位一大批,凭借剩余的资源堆砌,哪怕天赋相较于对方没这么高,也很容易保持住自身的优势。
天赋固然重要,可资源的重要性,有时甚至还在天赋之上!
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他们的背后,是整个社团的支持!
三、四息后,廖通紧皱的眉头忽又舒展。
倒不是他看开了,纯粹是因为……冲上去的社团成员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失去战斗能力。
再恼怒有什么用?
人全倒下啦!
无啦,都无啦!
无锋重剑挑起最后一个霸剑社的成员衣领,懒得看他挣扎模样,方清然将之挑飞了出去。
在感觉这些人失去了陪练价值,没法再让他双剑术进步后,他便毫不犹豫地把这些人通通放倒。
除去双剑书外,其实他自我感觉,自己对力道的掌控好像也略有进步。
毕竟,对他来说,这些霸剑社的成员,太过“脆弱”了点。
真动用了银棍,他能一棍子把人抽得满地爆装备,绝不是一句虚言。
“同学,你还说你不是合剑社的人?”
廖通
冷笑。
那纯属的双剑术,一看就知道不是修炼一两天了。
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人,能在短短几天,把一门剑术掌握到这种地步。
况且,这还是一门比普通剑术修炼难度增大好几倍的双剑术。
“可是,方同学确实是在喝口水的时间,就学会了啊?”
道场边的莫雍忍不住为方清然出声正名。
廖通充耳不闻。
哼,贼子休想乱他道心!
不听不听就不听!
“我承认,你有几分实力,正因如此,我才更不能放任你毫发无损的离开,否则明日之事,未免要再添变数。”
他打定主意,今天哪怕凭着自己受伤,也要让对方再无力去参加明日的剑道院社团大会。
社团长大人再强,终究也是**凡胎,在没到不熄境之前,不是没有给车轮战消耗翻车的可能性。
身为副社长,他要做的就是尽量将翻车的可能性降至最低,给社团长创造有利条件!
“这家伙的速度很快,之前趁我没有留意、集中精神,小占了一把上风,但现在的我有了警戒意识,绝对不会继续栽在这种低级错误上!”
深吸一口气,廖通双眸陡然一凝,剑尖从地面上掠过,挑起飘扬的飞尘与草屑,顺势压低重心,前蹿而出。
方清然视野中,扬起的黄尘间,蓦然现出一张冷凝的面庞,闪烁着寒光的剑锋疾掠而至。
透过光滑剑面,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论实力,只怕那位琼木镇的镇长,也不是他的对手。”
脑海中冒出琼木镇镇长的中年形象,方清然至今记得,他是依靠着剑豪领域的多次增幅,才颇为费力的击败了对方。
“然而,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已经不一样了。”
本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的眼眸平静如水。
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萤火极限的他和突破了光烛镜的他,差距有多大。
双剑相交,廖通手中的剑在方清然左手长剑剑身上划拉出大片大片的火花,他想借此接近时,头顶劲风呼啸,隐约有一道阴影,笼罩住了他的全身。
及时上撩剑锋,两柄剑发出如重物相撞的闷响,他双腿不由自主地一弯,鞋面炸开,赤足陷入地底寸许有余。
再抬头,眼前哪里还有浴袍少年的形象,后颈部隐约传来一阵刺痛,他勐然拧身,回首斩出一记满是肃杀之意的剑波。
剑波在石子路上犁出一条深深的甬道,触及到剑波的瞬间,长剑自尖端碎裂,方清然随手丢开仅剩下的剑柄,挥动右手重剑,面不改色。
重剑剑身和剑波毫无花哨的碰撞于一处,交锋点逐渐蔓延开破碎的裂痕。
卡拉卡拉……
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中,剑波上弥漫开的裂纹,反倒比重剑更要快上许多。
僵持不到半秒,它便应声破碎。
“我的杀意波动剑,就这样给强行击碎了?!”
廖通心中大骇,镜片下倒映出的重剑剑锋,逐渐化作了一片尸山血海般的场景。
漫天杀意席卷而来,和这种铺天盖地的杀意相比,他的杀意波动剑,仿佛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可笑。
卡——
镜片破碎,重剑卷起漫天草屑,定格在他眼前不到半寸的位置,方清然有些疑惑得从剑身后方探出脑袋,打量向对方。
剑锋前,些许腥臊的气味弥漫开来,廖通身下的土壤慢慢给一滴滴金黄液体浸湿,青年直挺挺得后倒了过去,双眼泛白。
咦,他模拟出杀戮剑魂之意的万象剑魂 斩身之剑还没打着人,这家伙怎么就倒了?
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