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康问询完毕,又在唐牧之和叶可馨的带领下参观完了蛊童的宿舍和教室,这片森林明亮不压抑,孩子们的欢声笑语和充沛活力将这里渲染得如世外桃源。荡漾的秋千,整洁的教室,一个又一个孩子们明亮充斥着希望的眼神……
韩康在第二天离开了唐门,在唐门外三周的等待并没有白费,他见到自己心中最完美无瑕的试验田,并且相信很多年以后还会想起这里。
对于唐牧之来说,这几天也是难得的闲暇时刻,他白天就在后山的森林中散步,晚上的时候则回到唐门安保公司训练场。他是唐门年轻一辈中最为出名也最为耀眼的存在,也是许多新入门弟子心中憧憬但迟迟没法见到的目标。
这段时间他晚上的“应酬”颇多,因为结婚的事情,唐璨、唐英杰等门人相继从鹏城回来。
这几日唐牧之也难得放纵,和唐璨他们喝了许多,酒桌饭桌上,他们介绍新的门人给唐牧之认识。
“嘿嘿,师叔,这货叫高楠。高楠,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咱们的内门小师叔!”高少山脸色通红,揽着一个刚刚赶来,脸上还长着雀斑的矮个儿小伙对唐牧之介绍道。
唐牧之略微回忆了一下,发现他正是后来控制后山八卦机关阵总弦的机关师高楠,他和门内的炼器师老高头没有血缘关系,但据说老高头一眼就相中他是搞这方面的好苗子,还未正式收他为徒,最近正在试他。
高楠上颚两颗大门牙像是兔子一样高高凸起,他惊诧地看了唐牧之一眼,随即激动地握住唐牧之的手摇摆道:“小师叔哇!今天终于见到你了!”
唐牧之笑了笑,招呼他坐到自己旁边,高楠年纪还小,今年刚十五,唐璨不让他喝酒,高少山则在一旁撺掇他喝一口,而后挤眉弄眼地对唐牧之等人暗示着什么。
唐璨见状,还是叫高楠吃点儿菜得了。
“哪儿行呐师叔,这好不容易周末了闲下来——”高楠铁了心,对唐璨哀求了半天,结果两杯啤酒下肚不一会儿就不省人事了。
“得,没想到这小子真是一口都碰不了啊。”
“少山,看你教唆未成年饮酒,明天老高头肯定要把账算到你头上。”
“哈哈!师兄,你信不信,他明早起床什么都回想不到。”高少山哈哈笑了几声:“这小子碰不得酒精,沾一下都不行,好玩儿的是他自己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
唐牧之和叶可馨的婚礼是年初就有在筹备的项目,门内的老一辈都十分关注这一场婚礼,大致的流程已经定好,八月十五的时候先举行一场世俗的婚礼,三天后,唐门则会宴请八方,在灌县举办一场难得的异人盛宴。
距离举办婚礼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唐牧之算算,也是时候发出自己的请柬了,不管是世俗还是圈子内的朋友。
十号晚上的时候,他跟叶可馨要了钢笔,给这些年无缘见面的光邵写了一封信:
光邵:
见字如面。
世事恍恍忽忽就过了。我想起最后一次见面时,肃州下了好大一场鹅毛雪,你在火车站和萍来一起送我,而且执意要学朱自清的父亲给我买橘子,可惜车站现在没了月台,我当时想你若是翻身过去肯定不会像朱自清的父亲那样笨重。果然你轻快地提着橘子过来了。奇怪的是,你做这么损我的事,这些年我有时想起来却总是笑。
你知道我听力好,那日我是听着火车的轰鸣声和你盘核桃的声音离开的。当晚火车经过金城的时候,我和明哥下了火车透气,火车站外天空上的星星让我想起一个在寝室听你哼唧贝多芬的时候,在窗外看到的一群萤火虫。